“彆擔心,我在。”
紀初桃當然不怕,但聽到張起靈這麼說,她的心仍然安靜下來,當初她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被困在棺材裡孤立無援的時候,是張起靈救了她。
所以之後無數個日日夜夜,隻要在他身邊時,紀初桃都覺得自己是最安全的。
過往的記憶隨著張起靈的話重新浮現在腦海中,少女鴉羽一樣的黑睫輕輕顫動,想起當年第一次見麵時,麵前這個男人還十分嫌棄地掐她的肩膀,把她從棺材裡提溜出來,她就忍不住笑。
嫵媚嬌嫩的臉蛋豔若海棠,而露出的笑容更比陽光燦爛,紀初桃往前一撲,雪白藕臂勾住張起靈的脖頸,直接撲進他的懷裡。
後者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但是大手扶著少女纖細的腰肢,穩穩地將人接住。
安靜的書房中隻有一對相知相伴的璧人,落地窗外幾隻鮮紅的佛羅倫蒂娜探出花朵,爬在牆邊偷偷往屋裡觀察。
胖子中午特意做了好幾個菜,小心眼的表示晚上堂堂來時什麼都不給他吃,就讓他饑腸轆轆地餓著。
最近他們每天的菜都是四個,托金萬堂的福,今天紀初桃他們罕見地四個人吃了八個菜。
結果午飯吃完以後,所有人都吃撐了,張起靈和紀初桃夫妻倆躺在葡萄架的吊床上休息,吳邪和胖子則是直接一個躺桌子上,一個躺椅子上。
四個人在雨村的微風中,聽著鳥語、嗅著花香,在白茶的陪伴下漸漸進入睡眠。
金萬堂到達雨村的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饒是夏季天色長,天邊也已經變成了一望無際的藍。
小老頭穿著一身銀白色的唐裝褂子,做工走線都很精致,倒是顯示出幾分風雅來,紀初桃還聞到了他身上熏香的味道。
一見麵,金萬堂就趕緊哭訴。
“哎喲喂,紀奶奶、張爺爺、小三爺、胖爺,我可算是見到你們了,你們這住得也太遠了,我這一路飛機轉公交,公交轉打車,折騰了一下午才到這兒。”
胖子直接擺了擺手,“少來這套啊,我們不吃這一套,你趕緊給胖爺我說清楚,那個什麼墓是什麼情況,偏要讓我們出山啊,不知道爺兒四個已經金盆洗手了嗎?”
紀初桃也一臉好整以暇的表情,想看看金萬堂這回到底能編出什麼東西出來,張起靈坐在她身邊,大手牽著少女柔軟的小手,目光同樣落在小老頭身上。
吳邪更是把“不歡迎”三個大字寫在臉上,每一次他見到堂堂就代表著沒什麼好事兒發生!
不過雖然大家都不歡迎他,但堂堂還是非常堅強地開始勸說這道上的四個傳奇人物。
“各位爺,這回我金萬堂可真沒說謊,這次絕對是一個肥得流油的墓!”
在四人八隻眼的注視下,金萬堂原原本本地把這件事的頭尾緩緩道來。
事情還要從他開始倒騰香料開始說起,其實金萬堂和胖子說的那些話也不全是假的,隻是忽略了部分事實的真話。
他在傷好了以後的確去了正個東南亞地區和印度尼西亞,為了到漁民手裡收一些名貴香料,國外對名貴木材的砍伐管控不嚴,他還趁機收了一大批的木材。
不過這些東西運輸都要用船,金萬堂有自己的海上路子,保證能把東西安安全全地給他運到北京去,而他自己也跟了一條航海船,在船上,金萬堂認識一個來自香港的年輕人。
當時他撿漏了一個極品品相的沉水香,是從越南一家農戶偶然得到的。板料很大,仔細雕琢能出好幾個物件,但凡到花兒爺的拍賣行去拍賣,起價不給個三百萬都不配叫價。
這可是撿了大漏了,就在他把玩的時候,一個年輕人從他身邊路過,還點評了一番。
“你這塊是越南順化的料子吧,樣子不錯,得百來年了。”
要放平時,那金萬堂可能會忽悠他直接高價買了,不過這個順化料他準備雕個牌子自己戴,聽到年輕人這樣說,他一樂。
“小友挺懂的呀,我這塊料子可是跑遍了那塊的鄉下才收來的,入手這個數。”金萬堂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了一個數字。
年輕人應該也是做生意的,性格隨和得很,直接在金萬堂身邊坐了下來,掏出脖頸上的珠鏈,一塊小孩拳頭大的吊牌便露了出來。
“不過我這快才算是絕世好料,您掌掌眼。”
金萬堂盤著木料的手一頓,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了半秒,但眼睛還是誠實地往年輕人胸前吊牌上瞄去。
這一瞄不要緊,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焦灼在了那塊香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