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伸出手輕輕摩挲了一下墓牆,轉頭看向愛人雪白嬌豔的臉蛋,清冷的聲線緩緩道出她心中所想。
“恭哀皇後。”
恭哀皇後,原名許平君,是平恩侯許廣漢的女兒,也是史上第一位有獨立諡號的皇後,漢宣帝的青梅竹馬。
所謂的“故劍情深”的主人公便是許平君和漢宣帝劉詢兩個人。
“這麼大的皇陵,難道是為了許平君建的?”紀初桃有些不敢置信。
古代女人的地位低下,更彆提父親許廣漢隻是在掖庭當差的許平君,即便做了皇後,許平君在十七歲時卻也被霍顯調換了附子藥丸,最後毒發身亡。
而如今他們腳下這種規模的皇陵和雲頂天宮幾乎不相上下,漢宣帝就算再喜歡恭哀皇後,也不可能傾儘人力物力給她建造一個皇陵來安放屍身。
並且史料上記載,許平君被葬在杜陵南園,並非這個“無儘虛空”。
張起靈微微搖頭,牽住少女柔軟纖細的手走向另一麵壁畫,同時低聲說著自己的猜測。
“恐怕不是,不過這個墓室裡安置的應該是許平君的屍身。”
看到壁畫的時候,張起靈忽然想起了一件非常不起眼的事,便是張家無數典籍裡曾經描述過許平君和劉病已的故事。
但重點卻不在他們兩個人身上,而是許平君的父親許廣漢。
許廣漢這個人在官場中懸浮,一生最值得吹噓的事情除了女兒成了帝後以外,另外一件便是他當年是武帝周遊列國的侍從之一。
從掖庭到昌成君再到平恩侯,許廣漢算是完成了身份的轉換,以殘缺的宦官之身成功晉升侯爺。
張起靈雖然讀過這一段曆史,但它過於的稀鬆平常,因此也就沒有太注意,沒想到這偌大的皇陵葬的竟然會是漢宣帝和他的帝後。
看起來杜陵應該就是個幌子,漢宣帝在位幾十年,給他和摯愛找到了一個絕對不會被任何人打擾的陵寢。
聽張起靈說到這,紀初桃不免唏噓,可能漢宣帝也沒想到,他都已經把皇陵建在另一個維度空間,竟然還能有人跨過空間進來盜墓。
不過她又想起來另一件事,驚奇道,“那這個墓室豈不是一個偏殿?”
單單一個偏殿能建設得這麼豪華,連金銀窩裡長大的紀初桃都忍不住咂舌。
這也太大手筆了一點!
張起靈不知道愛人的小腦袋瓜裡想了些什麼,但看她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一些,唇角翹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而後又歸於平整。
“彆亂想,這裡應該就是主殿,不過我能感覺到這地方還有其他的空間。”
多年的盜墓生涯和機關實戰培訓讓張起靈養成了野獸般的直覺,尤其是昆侖山地下的洗禮以後,他各方麵都變得更加敏銳。
紀初桃點點頭,緊了緊兩人相牽的手,剛想繼續研究新的壁畫,然而下一秒他們就被胖子“嗷”一嗓子吸引了注意力。
“小哥!天仙兒!快過來!堂堂他們不對勁!”
兩人對視一眼,順著聲音的來源一路跑向墓室中央那個高聳的石台背麵,白色的手電光照射在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幾個人儘入眼簾。
不同於分彆前的活力,此時此刻幾個人的皮膚灰白不堪,渾身僵硬,眼睛圓睜,向上翻的隻剩下眼白,臉蛋上卻是紅潤無比。
這是人嗎?活脫脫的像紙人成了精!
老九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抱著越文就開始嚎叫,好像他已經死了好幾天一樣,吵得紀初桃頭痛。
“老板,你怎麼了老板?你不能死啊,家裡還得你掌家呢老板!”
少女按了按額角,努力壓製著自己的耐心,一巴掌拍在老九的後腦勺上,聲音短促。
“閉嘴,你老板還沒死呢。”
躺在地上的大概七八個人,除了金萬堂和越文,剩下的便是狄叔和幾個夥計,但出乎紀初桃意料的是,那個和阿寧長得有些像的考古女隊員sucy也在,還有汪十一也運氣好的沒有死。
剛剛吳邪他們三個一路向墓室中心走,希望能先找到堂堂,胖子也忍痛放棄了眾多貴重的陪葬品。
墓室雖然大,但總歸也就隻有幾百平,大部分地方還都是放置的陪葬品和陪葬俑,所以能躲人的地方他們很快就找到了。
並且順著打鬥的痕跡,胖子發現了爆炸點,是一堆味道又香又臭的骨頭碴子和爛肉,還帶著一股燒焦的烤肉味。
而這堆烤肉的不遠處,便是橫七豎八暈倒的越文那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