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給越文太多的線索。
紀初桃本能地這樣想,她總覺得遇到越文並不是什麼好事,這人的到來好像就是為了把他們從一個剛結束的漩渦再拉扯到另一個漩渦之中。
張起靈還在檢查中年人身上有沒有其他線索,但除了竹簡,中年人的身上隻剩下零零碎碎的布料。
那些布料上麵有很多細碎的線條,不知道表達了什麼意思。
他把目光投向初桃,沒有說話,但意思很明確——要不要把這些帶走?
紀初桃搖了搖頭,他們已經得到了竹簡,其他的給越文也無妨,不過她還是和張起靈一起給中年人換了一個姿勢。
偷偷掩藏了他握起的手。
觀星台上什麼都沒有,隻有這一具孤零零的屍首,不過頭頂照下來的白光在這裡好像也變得更強了一點。
那些白光似乎帶著溫度,剛剛紀初桃隻是抬頭看了幾秒,眼睛就酸澀疼痛異常。
但觀星台和上麵的白點在垂直線上似乎是重合在一起的,那通光孔就在觀星台的正上方。
想到這,她又不死心地抬起頭看了一眼。
此時,光點原本的灼熱溫度卻像消散了一般,隻剩下如薄霧般柔和的光亮。
忽然,紀初桃萬分驚訝地“咦”了一聲。
“張起靈,你快抬頭看上麵!”她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仿佛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小哥聽話地抬頭,然而他除了一片白茫茫的光亮以外,什麼都看不見。
他立刻意識到,頭頂的東西隻有初桃能看見。
“是什麼?”張起靈立即問道。
“我看不見。”
紀初桃知道這裡就像為她量身打造一樣,有些特彆的東西隻有她能看到,所以也沒有糾結,聲音直截了當。
“是星空,很多片星空。”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看到的瑰麗景象,在淡淡的白光後麵,是無數璀璨的星河。
而星空也像她描述的那樣,不是一片,而是很多片,就像數萬個世界的星河全部疊在了一起。
每變換一個角度,就是一片新的星河!
這絕不是幾十年就能完成的東西!
這裡的存在恐怕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早!
紀初桃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就那樣仰著頭看向頭頂的無數星空,素白如玉的手緊緊抓著張起靈的手指,小步地向後移動。
每動一下,她就要不停地更換角度去觀察新的星空。
很快,她就發現那些星空似乎在傳遞著什麼信息,每一片星空當中都有幾顆最亮的星星,排列成一種奇特的圖案。
紀初桃不知道那到底表達了什麼意思,但她清楚地將每一個都深深地記在腦海深處。
越文和狄叔千辛萬苦登上觀星台時,就見到這樣一種無比奇怪的場景。
提前到達的兩個人,麵無表情的男人小心翼翼扶著女孩到處走,而仙姿絕色的女孩一直仰著頭向上看,似乎要把上麵盯出個花來。
“紀小姐,您這是?”狄叔一臉疑惑,忍不住率先問出了口。
紀初桃沒有看他,隻是認真地盯著那無數片變換的星空,嘴上回答。
“這上麵有線索。”
越文反射性地抬頭看去,但目光所及和張起靈一樣隻有白茫茫的一片。
不過他很快也反應過來,這裡恐怕隻有這位天命之人能看到那些被特殊隱藏的秘密。
秘密近在咫尺,越文感覺自己激動得下一秒心臟就會炸成一團血花。
他們已經等了太久太久。
頂部的星空過於龐大繁雜,如果紀初桃不是過目不忘,那她還真記不下那麼多圖案。
而這一看,就是整整六個小時。
等她將所有的星空圖案都記下來時,已經是六個小時以後,那些去拍壁畫的人都已經集合在一起,從星盤上爬了過來。
眾人聚集在觀星台上,都在靜靜等著紀老板觀察。
幾個小時的抬頭姿勢讓紀初桃脖子又僵又疼,直到坐下來接受張起靈的按摩時,她才發現原來所有的人都已經成功聚集在這裡。
此刻十幾雙眼睛都在盯著她,直勾勾的,像是在看動物園裡的大猩猩。
紀初桃:?
“紀小姐,能否將你的發現共享給我?”越文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上前問道。
這一次他的語氣十分誠懇,連帶著臉上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任誰都看得出,他是發自內心想要得到這裡的線索。
紀初桃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越文馬上又道,“我可以花錢購買,隻要你願意出售,任何價格都不是問題。”
少女搖了搖頭,似乎並不滿意他講的條件,越文急的差點團團轉,就在他想要開出其他條件時,隻聽紀初桃淡淡說了一句。
“我可以把它傳遞出來的信息都給你,但破解以後,你要全部給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