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初桃和吳邪的注意力都在胖子身上,張起靈一個人默默地走到了禮堂的角落。
瞎子抱著胳膊在一旁觀看,笑容玩味。
嘖,這悶騷的啞巴。
角落有一抹不屬於冬天的顏色,淡粉色的花瓣簇擁在一起,綠色狹長的葉子折斷腰肢。
於涼風中慢慢搖曳,微微晃動散發著幽香,是幾株野生的粉色蘭花。
小哥低頭看了一會,然後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摘下其中一朵。
紀初桃還在聽吳邪滔滔不絕地講述這個禮堂該原汁原味地保留,察覺到張起靈去而複返,她轉過頭去。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落在她的耳側,烏黑濃密的秀發間,小小的粉色蘭花像天上墜落下來的星星。
目光轉移到女孩的臉上,卻人更比花嬌。
紀初桃本能地抬手去摸,但下一秒又忽然意識到什麼似的放下,轉而上前牽張起靈的手。
山間鐵軌和禮堂的確非常有意境,不過這裡除了森林便是野草,倒是四隻狗子非常喜歡。
白茶還偷偷帶著其他三個溜上山,最後叼著幾隻肥碩的野兔回來,也不知道它們是怎麼獵到的,狗嘴鬆開時兔子還活蹦亂跳的非常活躍。
胖子可不會把到嘴的肉放走,直接抓住兔腿拴在一起,準備晚上回村屋弄個麻辣烤兔。
考慮到四個狗子是最大功臣,他還給狗子們留了兩隻原味野兔。
十一月過半,紀初桃開始忙碌起來。
北京的公司已經正式開始初步項目實驗,所有的研究員已經整理好了手頭的工作,開始複原資料。
她也要準備好自己腦海裡的那一些,而且一月份黎簇就要帶著這些人前往古潼京。
在他們離開之前,公司要先打出第一槍。
老板的工作生活實際上是非常忙碌的,隻是紀初桃會忙裡偷閒,能推給經理人的事絕不會自己動手,每天工作時間不會超過兩小時。
不過這新公司她不得不多費些精力。
連續幾個星期,她都泡在書房裡,忙著回憶曾經費家研究出的成果。
紀初桃的記憶此刻還領先現在5年,可以說占據了絕對優勢,公司騰飛隻是時間問題。
她忙碌的時候,張起靈便在書房陪她一起。
晚上兩人還會去巡山。
最近福建溫度起伏不定,時常還會出現大霧天氣。
大霧降臨時,雨村附近的幾座大山都綿延著萬裡白煙,像是被泡在雲海當中,能見度非常低,幾乎隻有兩三米。
院子裡兩顆粗壯的山茶花樹也開滿了枝頭,一紅一白。
交纏生長,清麗逼人。
等紀初桃終於閒下來時,阿姨那邊的訓練進展也到了最後階段,她已經初步成功變成了個有力量的人。
因為到了冬天,吳邪沒有傻到在冬天把地給播種,所以他最近很有空,主要體現在和陸地巡航賤它們三隻狗到處撒歡。
他已經把禮堂那邊摸透了,最近主要是往那邊跑。
常常一去就是一天,然後回來時帶著很多的野果,熟透的果子全部剝皮熬了果醬,味道很是不錯。
不過快樂的日子沒多久,這天胖子和瞎子結束訓練回雨村時,給吳邪帶來了一個不算太好的消息。
“天真,你該兌現你的承諾了。”胖子的胖臉有點嚴肅。
這態度讓吳邪的心有點發突,他死命地回想自己忘了什麼,但最近太快樂了,他實在想不起來。
“什麼承諾。”
胖子瞪了他一眼,提醒道。
“阿姨的兒子啊,她兒子不是有一群狐朋狗友嗎,忽悠他投錢開KTV,咱們這才把那片地接盤了。”
吳邪猛然想起來,好像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但…
“那個KTV還沒裝修好嗎?”按道理應該要付尾款了吧。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幫人天天打牌能裝修個屁,估計材料都被偷工減料了,我看這幾天那個敗家子又開始跟他媽要錢,說裝修費不夠要追加投資,估計也是被那幾個狐朋狗友忽悠的。”
瞎子摸著下巴插了一句,“我今天還聽到店裡那阿姨接了她兒子的電話,又是要錢的。”
三人說話的時候,紀初桃和張起靈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聽到胖子說的話時,她舉了下手。
“要不要我找人斷了他的工程?”
整個福建她不敢講,但就論鎮上,怕是所有的工程隊都要給紀初桃的公司讓路。
畢竟除了她的設計公司,她還認識很多裝修公司和房地產的老板。
紀初桃一般不做這種無聊的事,不過助人為樂,她還是很願意的。
“可彆,天仙兒,你把他這個斷了,他那群狗屁朋友還能再忽悠他投資其他的項目,咱們總不能把人直接弄死吧。”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胖子心中默念。
紀初桃聳了聳肩,往張起靈肩頭一靠,重新啃起手裡的地瓜乾。
是村長老婆曬的,又香又甜,特彆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