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都是咱們東湖市最有名的大老板什麼的。媽的,那些個人麵獸心的敗類。”突然淩龍閉上了嘴,偷偷瞄著我,像是害怕我會被這樣的場麵嚇到,死也不願意去一樣。
“好的,我去。”我靜靜地說,倒是把淩龍嚇了一大跳。
“那個,小墨,我不是逼你啊,那個,是你自己願意去的不是嗎。你放心,你在學校裡每個學期的獎學金助學金我都會幫你弄到手的,你放心!”淩龍對我的爽快驚訝萬分,就連和我說話都有點結結巴巴了。
我努力的搖搖頭,乖巧地說道:“我是自己願意去的,不是隻做服務生嗎,工資又高,謝謝你啊,淩龍!”我揚頭,笑靨如花。
“王老板啊,你看我已經把人帶來了,絕對是精品啊,我怎麼敢騙您呢?小墨,快來讓王老板看看!”淩龍拽著我的衣角我把推到了一個穿著昂貴西裝的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麵前。
“您好!”我驚恐的望著他,戰戰兢兢地打著招呼。
“哦?你就是淩龍找來的新的服務員?”男人探究地望著我,我嚇得慌忙低下了頭。
“你叫小墨?”男人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禁不住抖了一下。
“是啊是啊,他叫做左謙墨,是大一的學生,今年才十八歲。”淩龍諂媚地解釋著。
“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不等我抬頭,男人就公式化的抬起我的臉左看右看了好一會,突然他摘下我的眼鏡,把玩著。
“淩龍你還真是找到了一個寶啊,這模樣還真是好,讓他去做展覽都一定賣座啊!”男人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濃,我害怕的幾乎要哭了出來。
“王老板啊,您不是說好隻是讓我找個服務員嗎,沒說要展覽的呀。您看看他那個窩囊的樣子,哪會鎮得住場麵啊,還是就讓他在後台端端水,抹抹桌子就好了吧。”淩龍慌忙解釋著,試圖勸說著眼前的老板改變他的主意。
男人冷冷地哼了一聲,放開我,一揮手就狠狠地甩了淩龍一個耳光。耳光響亮的嚇人,力氣也大得嚇人,淩龍此刻已經倒在地上,嘴角殷紅的一大片。
“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來教訓我!不要以為你有個校長老頭子就以為自己有多厲害,我告訴你,在整個東湖,還沒有人可以和我們抗衡。就算你家老頭子來了,也一樣要叫我聲大爺!”
“是是是、您說的對,是我僭越了!”淩龍趴在地上不住地道歉。
“阿強,帶左謙墨到後麵換衣服,今天就開始上班。先從端酒什麼開始做,教著他些規矩,免得他得罪了什麼重要的人物啊。”男人轉身看看我,就揮手讓一個人把我帶走了。我順從地跟在後麵,一句話也不說。
換好了服裝的我走到了穿衣鏡前,眼鏡已經被摘掉了,露出我大而明亮的眼睛。不得不感歎一句,HEAVEN IN THE DARK 果然是極度奢侈糜爛的地方啊,不論是從門麵還是從高腳杯還是從服務員身上的衣飾,都可以看到主人無處不在張揚著那句俗爛的話:我很有錢。
我看著鏡子中美麗清秀的麵龐,暗暗歎了口氣,走出了更衣室。陪我一起來的阿強在看到我後的那一秒就一直做驚訝狀,甚至有些搞不清楚地再三確認了我的臉。我苦笑,人靠衣裝,隻不過換了身昂貴得體的服務員的套裝,稍微打理了一下,就可以變化到讓彆人認不出的地步了嗎?
隨著阿強的腳步,我來到了大廳。本以為這樣俗爛的地方隻會處處燈紅酒綠,奢侈糜爛,沒想到一進這裡竟讓我稍稍楞了一下:四周大廳用了現場演奏的模式,寬敞大廳中央空出一塊地方作為表演場地,靜靜擺著一台如流線型的鋼琴 。暗黑的鋼琴在微弱的燈光中竟然越發顯得高貴,一本樂譜隨意地仍在琴架上,樂章初現。
圍繞著中央演奏區,客人們的麵孔隱沒在柔和夜燈下,坐在自成一體的沙發套組裡享受美酒美人。
我暗笑,沒想到這裡的管理設計人員倒是很有幾分品味嘛。
很快我便投入到了工作中,不過是給客人們端端酒水,為女士們引著盥洗室的路,再不然就是為台上的舞者歌者遞著茶水紙巾。說實話,我倒是很喜歡這裡有些安寧昏暗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