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雷輕手輕腳地抱著我上車,車子開的很穩很安靜,安靜地連我的□□都那麼的清晰。
“開收音機!”
我用儘力氣吩咐。
赫雷很聰明,將收音機開到可以淹沒我的□□,卻又不至於太嘈雜的音量。
疼痛一陣陣地襲來,想昏死過去,可是又不能!
我怎麼可以昏過去?我怎麼可以?我不是發過誓嗎,我要清醒著,清醒著看著那個男人下十八層地獄!
收音機裡傳來好聽的女主播的聲音,我耳鳴的厲害,但還是斷斷續續聽到了一些。
車速很快,不一會便到了東湖最大的醫院。這個醫院我很熟,來來回回住了好幾次呢。前幾次是因為安野源,這一次是因為那個男人,都是我要鏟除的禍根呐。
我笑了出來,赫雷盯著我的臉看了很久,然後抱起我,走進醫院。
我被安排在最高級的病房裡,漂亮的護士不停地為我奔波。她好看的眉眼皺成一團,眼淚都快要出來一樣。
嗬嗬,我被同情了。
和以往一樣,陳舒一定是第一個來看我的人。我慢慢地想著,手術室的無影燈照的我大腦一片空白。強烈的麻醉劑其實並不能讓我全部麻醉並昏睡,這樣特殊的體質讓我受益很多,當然也受苦很多。就比如說現在,醫生為我接骨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我都察覺得到,每一種痛苦我都在親身體會著。這個過程,比赫雷瞬間折斷我的骨頭,更殘忍,更痛苦。
想到這裡,我突然覺得赫雷其實很仗義。
持續的痛苦折磨了我近五個小時,當燈被關掉時,我全身的抽搐才慢慢停止。
我被推到特護病房,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個人的背影。
疼痛讓我的視線都變得模糊,我抬不了手,隻能用細微的聲音喊著,“陳舒……”
男人慢慢走過來,在我閉上眼睛的時刻,他的表情很耐看。
細長的手指緩緩拂過我的麵頰,卻有著一點冰涼的意義。這不是陳舒,陳舒的身體是溫暖的,他的手指是溫暖的!
勉強睜開眼睛,看清楚來人,竟然是安野源!
安野源的臉上掛著冰塊一般的麵具,全身散發著修羅般的戰栗殺意。他的手指有些發抖,指尖一點點拂過我細瘦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