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遇則安,順其自然。
這是許星諾一直認為的“人生準則”。
一直保持悠閒自在,不為生活所煩惱,在法律之內享受有限製的自由,平平淡淡,得過且過,足以。
因為他們知道,如果發生了什麼事,自己是可以試著去擺平的,解決不了,會有父母去幫忙,不用太擔心。
他們的生活一直是順風順水的。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發生了什麼自己無法解決的事,父母會幫忙。但是這句話本身就有一個巨大的漏洞啊。
如果這個無法解決的事情是和他們父母有關的呢?
……
五年級的那個寒假,十分特殊。
那年冬天,雪下的很大,剛開始隻是細微的小雪,與往年沒有什麼不同,大家都以為那隻是薄雪的前兆,誰也沒有想到接下來的一幕。
漫天飛雪,飄逸灑脫,肆意飛揚,好不輕狂。
愈下愈大,等到黑夜離開,白晝來臨。
整個縣城都置身於白色教堂之中。
親身見證這場雪的盛大婚禮。
輕柔的雪堆積在一塊是真的很美啊。
很神聖,很奪目
一個這麼美的寒假,有家人相伴,好友相陪,天氣太冷又何妨呢?隻要有你們,我便身處溫暖之中。
但是,遺憾是常態。
寒假還沒開始幾天,一個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江亦的父母離婚了。
事發突然,一時間沒人能接受得住,沒人能夠相信高中便相愛,現已有20年載,婚後相敬如賓的二人會離婚。
彆說他人,就連三位當事人都有點慌亂。
江父江知驀完成了一係列手續辦完離婚後便直接出國了。
而江亦則是和沈昔初一同離開了這個他出生起便一直待著,從未離開的地方。
從此三人如人間蒸發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杳無音訊。
甚至江亦離開的時候都沒有給許星諾和白筱落打一聲招呼,道一句再見。
白筱落寒假回了老家,寒假剛放幾天她便離開了,所以這一個寒假真正能陪著許星諾的人,隻有江亦。
但是現在江亦不在了。
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說來可笑,剛開始許星諾因為白筱落離開有一些失落,於是江亦便提議帶許星諾一起去遊樂園玩,周一約好,周三去玩,但過了一天,就一天,人就不見了。
許星諾為了和他一起去遊樂園玩,特意把周三的音樂課程放在了前一天,那天她格外的忙,寫作業,練琴,練繪畫,刷題,上補課班……一整天排的滿滿當當,沒有絲毫的空隙時間。所以她並不知道周二發生了什麼。
如果她知道發生什麼的話,她一定會陪在他的身邊吧。
不會讓他一個人麵對那麼多的。
但是,也就是如所說的,隻是“如果”,是不存在的。
她隻記得自己在約定的那天早上興高采烈的去江亦家找他時,回應她的冰冷的敲門聲。
隻有敲門聲
一遍又一遍,速度逐漸變緩,似乎想停下,卻又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推著她一直堅持著。
好像一直敲,門就會打開。
但是……都是在做無用功罷了。
起初許星諾皺眉,以為江亦有什麼事,一時間離開家,沒告訴自己,失了約。
但是第二天,第三天……
那扇門絲毫動靜都沒有。
哪怕她一直在為自己做心理建設,一直在安慰自己,告訴自己,江亦可能隻是要外出一段時間,很快就會回來了,但是心裡麵還是沒由來的升成了一種恐慌。
為什麼……門一直沒反應?
腦子裡冒出了無數個猜想,心裡隱隱發覺不對勁。
她慌了,開始試著撥打江亦或是沈昔初的電話,但是望著屏幕上顯示的正在通話中,聽著耳邊響起標準普通話:“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她怕了。
許星諾從來沒有這麼慌亂過,一向以理性,冷靜,穩重自稱的她,卻也有了慌手慌腳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