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最近的精神不太好。”他緩緩的開口了,語氣中有質問。
“是的。他在想以前的事情。老人,回憶是他們所剩無幾的唯一。”我輕輕點頭,言罷,輕輕的垂下眼眸。
“你是在為自己的失職找借口嗎?”海格先生看著我,不動聲色的說。
“我從不為任何事情找借口。人生並不長,如果被借口充滿,那麼那樣的人生,我想不出有任何的價值。”我抬起眼眸,平靜的說道。
“你做我父親的看護應經四個月了吧。”海格先生又說,隻是他的目光移向了彆處。
“四個月零五天。”我說出更確切的時間,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嗯。”他應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了。
我們就這樣坐在這件寬敞的客廳裡,彼此沉默著。
“海格先生,多陪陪你的父親吧。明明這麼多的人圍在他的身旁,明明在這麼寬敞的屋子裡住著,可是他還是太孤獨了。他唯一的兒子是你,不是彆人。任何人都無法取代你們在彼此心目中生命裡的地位。”我的眼睛望著灑滿陽光的地板,語氣平和而悠遠。嘴角始終掛著適度的笑。
我忽然覺得被兩束強烈的目光注視著,收回目光看向海格先生。怒氣在他的藍眼裡翻滾,不過神色卻還是相當的平靜。
“您是打算解雇我嗎?”我對上他的眼睛,直接的問。真的,我毫不在意這些,我在乎的東西,應該沒有吧。思及此,不禁泛起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