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終於向我和薇拉說出困擾她半個月的事情了,那就是她懷孕了。她這麼久都沒有去打掉孩子,應該是要留著孩子吧。有人說過,女人對第一個孩子總是不忍心打掉的。
“那就是要生下孩子吧。”薇拉從沙發上站起來,臉上帶著笑意問道。
“我想了很久了,還是決定留下這個孩子,不管怎樣,我是這個孩子的母親,他是無辜的。”瑪麗說著撫向自己的小腹。
“瑪麗,如果需要我的幫忙,請儘管開口。”我真是高興瑪麗說出這樣的話。
“對啊,我也是,我們是朋友嘛。”薇拉也笑著說。
“那下麵我們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我說道。
瑪麗點頭,含著笑意。薇拉微笑的拉著我的手,高興不已。
醫生說兩個月大的胎兒十分健康,要按時去醫院檢查,準媽媽應該保持愉悅的心態,並且身體健康。
“瑪麗,你以後就不要自己開車了,”薇拉建議,“嗯,就讓諾來開車,諾已經拿到了國際駕照了,對吧,諾?”
“是的。”我點頭道。回去的時候,就由我來開車,薇拉和瑪麗坐在後座。我專心的開著車,瑪麗和薇拉開心的聊著天。
我們三人每天一起去學校上課,選得相同的課程則坐在一起聽課,如是不同的課程就約定好在校門口彙合,然後一起回去。一下子,我們三人就親近起來,距離近了很多。
我雖然在網上查了不少的關於如何照顧孕婦的資料,但是還是覺得不夠,於是我又到書店去買相關的書籍,關於如何的照顧幼兒,幼兒的習性,孕婦的餐飲以及要哪些方麵是要注意的。七七八八的,大概有五六本書,挑選好了就去收銀台結賬,那個棕色頭發的胖胖的婦女一邊掃碼,一邊盯著我瞧,我給了她一個笑容,她有些訕訕的低下頭找零錢。拿好找錢,我拎著裝書的袋子大步的走出了書店。
陽光是越來越明媚了,可是心裡泛出的高興,讓我忍不住微笑起來。轉角的地方有一家蛋糕店,做的紅棗味兒的蛋糕十分和我的胃口,於是準備去買一些回去。
不料卻與人撞了個滿懷,袋子掉到了地上,我馬上退後一步:“對不起,真是抱歉,您還好吧。”抬起頭一看,竟是一個月未見得的霍勒斯•海格,他微微的眯起藍色的眼睛,看著我,慢慢的蹲下來幫我撿散落在地上的書,我趕忙的也蹲下來,一本一本的揀那些書,剛剛摔下去的時候,口袋劃爛了,所以書才會散落一地。
霍勒斯撿起一本書,盯著書,一動不動。我已經把散落的書都撿完了,抱在懷裡,伸手:“給我吧。”
霍勒斯的目光從書上移到的我的臉上,認真而犀利,仿佛想要看穿我的靈魂,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笑:“你沒事吧。”
“你的書?”霍勒斯輕聲的問。還是沒有把書交給我。
“嗯。”我點頭。
霍勒斯站起來,我也站起來,他把書遞給我,我接過來,擦掉書上沾的灰塵,看著袋子:“袋子不能用了。”
“為什麼買這書?”霍勒斯還是問,有些麵無表情。
“當然因為需要呀,不然為什麼花錢去買這些書。”我理所當然的回答。
他聽了我的回答,然後盯著我瞧,我看著他那副神情,感覺有些搞笑,這不像是霍勒斯•海格會做出的表情啊。
“你在想什麼啊?”我問道。
“沒什麼。”他輕搖頭。
“哦,”我應了一聲,“我要到那兒買東西,你要一起去嗎?”
他沒說話,卻和我一起到了蛋糕店裡。買了好幾塊紅棗味兒的蛋糕,走出蛋糕店。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霍勒斯忽然問道。
“嗯?什麼?”我有些不在狀態。
或許是覺得我不像是裝的,霍勒斯又重複了一遍。
“剛好兩周,”我淺淺笑著,“你怎麼知道我回中國了?”這事兒,我連老海格先生都沒說,隻有瑪麗、薇拉、教授知道。
“我想知道的就能知道。”霍勒斯說道,語氣有些氣憤,又有些不甘。
“哦,也是。”我了然的點點頭。接下來竟是彼此無話可說,沉默著。慢慢的走在街上。
“您父親還好吧?”我這些天在忙著瑪麗的事情,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看老海格先生。
“還不錯,現在他在戛納的朋友家。”霍勒斯眼睛看著前方。
“哦,真的嗎?那太好了,他就應該到處去走走,那樣,心境可能會不一樣。”我雙眸霎時燦爛起來,微微笑著。
“你去荷蘭時,鬱金香開了嗎?好看嗎?”我看著霍勒斯,笑著問道。
“開了,好看。”霍勒斯的眼裡隱隱的有些許的笑意,也許是我看錯了也說不定。
“啊,真好,可是我是不可能去看的了。”我笑得更加燦爛起來。
“為什麼?這兒離荷蘭又不遠。”霍勒斯看著我。
“因為沒有時間啊,接下來的日子裡可能會更忙的。”有博士論文,有瑪麗要照顧,有下一站的計劃,還要工作。算一算,真的挺忙的。一看腕表上的時間,暗呼:不好,時間來不及了。
“我還有事情要去做,先告辭了,海格先生。”我停下腳步,對也站定的霍勒斯說道。
我這話還沒落音,霍勒斯的臉色變黯淡下來,甚至有些陰沉的味道。
“你叫我什麼?”霍勒斯看著我,一字一句的問。
我愣住了,什麼?有什麼問題嗎?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我不能再在這兒浪費時間啦,免得一會兒會挨罵。其實,挨罵倒是小事,可是我不喜歡遲到。
“我得走了,不然會遲到的。再見。”我微微頷首,語氣有些急,卻還是保持著相應的禮貌。
誰知霍勒斯竟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
“你乾什麼?”我一下子僵硬著,看著霍勒斯,臉色不善。我一直不喜與人太過親近,尤其是肢體上的接觸。
“你叫我什麼?”霍勒斯沒鬆手,語氣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