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的夜晚,無法平靜。***
我們沒有回到海格莊園,而是到了臨近市中心的公寓。
屋子裡很乾淨,定期都會有人來打掃。或許是夏天到了緣故,窗簾由白色的輕紗換成了繪有複古花紋的淡金紅厚重窗簾,就是那種很有垂直感的簾子,那麼筆挺的直直的垂下來,與牆麵完完全
全的貼合。
我一處一處走過,用手細細的感知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當我從浴室出來時,霍勒斯靠在浴室門
邊的牆上,臉上帶著一種揶揄的淺笑,“怎麼?你對這房子還算滿意麼?”
我從他旁邊走過,“這話,你上次就應該問。”
“現在也不晚。”霍勒斯偏涼的聲音緩緩傳入我的耳朵。
“房子本身不錯,隻是缺少些,生活的氣息。”我在一幅油畫前站定,看著畫中的景色以及作畫
者運用的那些繪畫技巧。那是一幅落日圖,也許一個外行會分辨不出那是落日還是朝陽,這幅畫
的一筆一劃都飽含滄桑,試問冉冉初生的朝陽會滿是滄桑麼?
霍勒斯沒有接話,我也就慢慢的看著牆壁上掛的那些油畫,都是很優秀的作品,用心用情的作畫
者是值得尊敬的。
那一大束未經包紮的粉色玫瑰和滿天星躺在原木茶幾上,離開了枝頭的花,應該用花瓶裝起來,
“霍勒斯,這兒有花瓶麼?”
“書房裡有。”霍勒斯站在開放式的廚房的流理台邊上,正在洗番茄。
我邁著慢悠悠的步子,推開書房的門,進去就看見原木書架上的一個格子裡就有一個繪著彩色花
紋的細頸花瓶,我走過去,
輕輕踮起腳尖,小心的將花瓶取下來,不想意外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不知什麼原因,花瓶從我手
中滑落了,“啪”的一聲掉在原木的地板上,碎片撒了一地。我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
麼辦,腳趾頭傳來不那麼清晰地疼痛感。
聞訊而來的霍勒斯看到這幅情形,大步走過來,將我打橫抱起,放到大書桌後麵的寬大的原木椅
子上,然後蹲下來,握住我的腳踝,好看的眉微微皺了一下,“劃傷了。”
我不習慣彆人這樣看著我的腳,即使這個彆人正好是我現在的男朋友,於是退縮就成了理所當然,“彆動。”霍勒斯加重力道,不允許我退縮分毫。
我看著這個對我如此細心嗬護的男子,微微的眯起眼睛,這個人如此細心地關心著我,心疼著
我,舍不得我受一點兒傷害。出於真心的心疼。想及此,我微微的笑起來。其實,隻是腳趾頭劃了兩個小傷口,可是霍勒斯還是很細心的替我包紮了,貼上創口貼,才允許我下地走動。
“都說沒事了。”我不以為然的吃著番茄。
正在切蘋果的霍勒斯抬眼看了我一眼,繼續切蘋果。
我起身來到窗前,街道上的人不多,各種名品商店鱗次櫛比,淺淡顏色的房子,看上去格外
的賞心悅目,色彩繽紛的鮮花裝點著這些暖色調的房子,也裝點著這個地中海沿岸的法國小城。
“嗬嗬,弄好啦?”我轉身,看到桌幾上放了一盤水果沙拉,眼睛頓時閃亮起來。快步的走過
去,傾身正準備用手抓一塊丟進嘴裡,卻被霍勒斯伸手拍掉,“去洗手。”
我吐吐舌頭,去洗手。
坐回到沙發上,我抱著水晶盤子,大口大口的吃著水果。
再看霍勒斯,他姿態優美的在開放式廚房裡煮意大利麵。嗯,真是想不到他居然會做意大利麵。
也不知道做的怎麼樣。不過一會兒就知道了。
說實話,這個意大利麵的味道一般。不過我很捧場的笑著吃得乾乾淨淨。
午飯後,我照例要午休。
“我要休息一會兒。”我伸手掩嘴,微微的打了個哈欠,言罷就趴在靠背上,閉上眼,準備去會
周公。
坐在一邊的霍勒斯長臂一伸,將我撈到他的臂彎。我靠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嘴角微微
的上翹著,顯得很滿足。
“你不睡麼?”我隨口問道。
“你是在邀請我麼?”霍勒斯淡淡笑著,將下巴靠在我的頭上。
“很明顯不是。”我嘟著嘴,不滿的回答。
“撒謊的小鬼。”霍勒斯輕輕地點點我的鼻頭。
“那你就是大鬼。”我依舊閉著眼睛。
“做個好夢。”不知是不是我睡意很濃的緣故,霍勒斯的嗓音格外的低沉。
“Daydream。”
夏日的午後,時光流淌得很緩慢、很輕柔。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一張輕薄的毛毯蓋在我的身上,而沒有看到霍勒斯。
“霍勒斯,霍勒斯。”當我喊了幾聲都沒有聽到回答時,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莫非銀狼已經來過
了?不會的,我當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終於,在推開書房的門後,看到了正在埋頭處理公文的霍勒斯。他抬起頭,用他那雙藍色的眼眸
注視著我,“醒了。”
“啊,你在忙?”我一手扶著半開的門的邊緣。
“還有一點,就結束了。”霍勒斯看了眼手中的文件。
“好吧,”我點頭,“我可以呆在這裡嗎?我可以看看書,不會打擾你。”
“當然,求之不得。”霍勒斯微微揚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