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笑著。待車子穩穩地停下,我推開車門,下了車。望著灰暗的天空,我舒了一口氣。
司馬天放,在我找到你之前,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穿著淺藍色的刺繡套裙,拎著白色的皮包,慢慢的走著,走在這熟悉卻久違的街頭。
喇叭聲在身後響起,我往街道裡側走去,真是的,這年頭的人開車都不走自己的道兒。誰知那車居然開到了我身旁,停了下來。我一邊走一邊往那邊看去。坐在香檳色賓利車裡的居然是白家的老大——白東隅。
我盯著他看,並不說話。
白東隅動作優雅的推開車門下了車,朝我走來。
“早聽說你回來了,看來是真的。”白東隅微微的笑著。
“我回來近一周了。”我說,臉上揚起淺淡的笑。我不認為我和白東隅熟識到了他要關心我什麼時候回來。
“嗬,老爺子回來了,說要請你去家裡吃飯。”白東隅說,他的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仿佛沒有任何的惡意,“你真是一個奇特的人,連老爺子都對你十分傷心。”
“我一向很有長輩緣。”我笑起來。原來是因為他父親太過偏愛一個小姑娘。
“很久沒見天放了,他最近可好?”白東隅問。
“他很好,很好。”我笑,希望他很好很好的。
“他什麼時候從美國回來?”白東隅又問。
“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天放了?我記得你們沒那麼熟稔的。”我不答反問。
“你去國外幾年,很多事情不是一成不變的。”白東隅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頭。
這話我倒是認同的,點點頭,忽而抬眼看著他,“白先生,你相信鬼神之說麼?”
“此事,信則有,不信則無。端看你是怎麼看的。“白東隅也看著我的眼睛,“但是我是信的。”
我聽了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看了看街邊的甜點店,“要不要去吃甜點?”
白東隅點頭,與我一前一後走進甜品店。我點了一份黑色林蛋糕盒一杯藍山咖啡,白東隅則點了一杯黑咖啡。
“通常喝黑咖啡的人都有自虐的傾向,不知道這句話對不對?”我看了一眼白東隅,打趣的說。
“對我,苦一些會比較好。”白東隅微微的蹙眉,語氣裡透著淡淡的惆悵。
我搖搖頭,拿出手機看郵件。
薇拉在郵件中說,她不久就要動身去美國,希望我可以去台北和她見上一麵。
為什麼急著去美國呢?我有些疑惑。但是還是回複郵件說我因要事不能去台北和她見麵,請她見諒,一得空就去美國和她見麵。
“年輕人都喜歡一天捧著手機,想不到左諾也免不了俗。”白東隅笑起來。
我關了手機屏幕,放在右邊的桌上,笑:“左諾又不是什麼聖人,當然就是凡夫俗子,做凡夫俗子的事兒了。”
“你念書的時候就是聲名在外了,這次回來是要進諾亞?”白東隅說。
我聞言笑了,“你這是在打探消息嗎?”
“如果不進諾亞,來我公司如何?”白東隅問。
“嗬嗬,恐怕專業十分不對口。”我依舊笑。
拿了咖啡杯和蛋糕,我起身,看著白東隅說:“不介意送我回去吧。”
如果有的選,我是不願意去擠公交車或者搭計程車的。
“走吧。”白東隅站起來,手中拿著咖啡杯。
我沒有再看他,率先走出了甜品店。
在車上,我慢條斯理的吃著蛋糕,喝著咖啡。白東隅看著報紙,偶爾喝一口咖啡。臨下車,我說:“過陣子我就去拜訪白老。今天謝謝你。”
白東隅溫文爾雅的笑,點頭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