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3 此情可待成追憶……(1 / 2)

情迷蔚藍海岸 牧流嵐 3748 字 10個月前

有一天,我畫完畫,邵懷寧照例坐在那張椅子上,我看向他,發現他的目光十分專注的看著我的畫。

“有什麼不對嗎?“我問道。

“沒有,“邵懷寧轉移目光,看著我,”這幅荷花實在生動,我仿佛看到了威風輕輕的吹過去,花兒輕輕搖曳的身姿。“

“我該說你實在太會解讀畫了嗎?“我失笑,放下畫筆,起身,活動了脖子和手臂。

“馬上就是八月了,我這幾天要參加演習的最後籌備工作,所以就不能過來看你作畫了。“邵懷寧的語氣帶著濃濃的遺憾。

“你不來打擾我作畫,實在好極。“我轉頭看著他,忍不住打趣他。我必須說我這句話是玩笑話。

“是我的損失。“邵懷寧誠懇的說。

“成,這事兒我知道了。“我點點頭,忽然間有一種身為無業遊民的羞恥感啊。不過,嚴格講來,我也不算徹頭徹尾的無業遊民啦,我算是半個專欄作家吧。

時間恍如白駒過隙,匆匆的從我的指尖滑過。我們隻說時光屬於過去。

八月六日這天,一直炎熱的北京城居然下了一場大雨。我被這忽然而來的雨的濕氣所“襲擊“,得了一場重感冒。雖然家庭醫生過來開了藥,可是病毒已然入侵,哪裡還能迅速將病毒殺死呢?過了幾天,我的感冒才有好轉的跡象。我之前差點以為到時候去不了景夏的演唱會,不過現在看來,到時還是可以如約而至的。期間,我表姐曾過來邀請我出去玩,見我病了,隻好作罷。

午飯過後,我稍作休息後,就去了玻璃花房,坐在軟軟的沙發上,看泰戈爾的詩集《吉檀迦利》,誰知看了幾頁,睡意襲來,便倒在沙發上睡著了。所幸這幾日我本就感冒,沙發上自是備有毛毯供我披著,如此睡著還不至於加重感冒。

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平躺在沙發上,毛毯蓋在身上,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發現沙發邊上的椅子上坐了一個人,手裡拿著本書擱在胸前,歪著身子,偏著頭睡著了,這人不是彆人,正是好些天不見的邵懷寧。

我赤腳踩在地毯上,輕手輕腳走過去,看到他手裡拿著的那本書正是我之前看的《吉檀迦利》,哼,居然拿了我的書!我正準備趁他睡著把書拿回來,不經意間卻發現這個男人的睡顏極為好看,他看上去整個人放鬆下來,一張俊朗的臉,沒有平日裡的冷酷高深和嬉笑溫柔,隻有一派安寧平和,嘴角微微彎起,似是夢到了美好的事情。我折身回到沙發邊,拿起毛毯過去給他蓋在身上,看他沒有醒來的跡象,然後輕輕走到書桌邊坐下,鋪開畫紙,拿起鉛筆,揮筆畫來。我的心裡忽然冒出一個惡作劇的想法,一邊觀看邵懷寧的睡姿,一邊畫著。天助我也,當我畫好最後一筆時候,邵懷寧睜開了他那雙明亮的眼睛。我心裡一抖,麵色平靜,我故作鎮定的擱下畫筆,迅速將這幅畫卷起,如往常那般放進抽屜裡麵。

邵懷寧醒來,並沒有什麼不自在的樣子,他在椅子上坐端正,把書放到近處的小桌上,然後把毛毯疊好,起身放到沙發一角。

“又要開始畫了?“邵懷寧走過來。

“不,今天來簡單點的。“我點頭,慢慢磨墨,然後從筆架上將毛筆取下來,我決定今兒就寫字吧。隨興寫了一首詩,李商隱的《錦瑟》: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當我寫完這首詩,邵懷寧就問起我感冒的情況,言辭關切。我一挑眉,想不到他竟然知道我感冒了,據實相告正在康複之中。

景夏的演唱會即將拉開帷幕,安素寧也就在這天分赴北京了,我們約好一起進晚餐。於是,當邵懷寧在知道我晚些時候要出門時,自告奮勇的表示要送我前往。安瀾和阿羅這幾天都在天放那邊,我沒有通知他們過來,就接受了邵懷寧的好意。

我和安素寧約在一家風格獨特的西餐廳,這家餐廳的意大利菜味道很正。餐桌上我們麵對麵坐著,我們聊著彼此分彆後的各自所遇見的各種有趣的事情,一邊喝紅酒,天南海北的聊著,興致高昂。後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喝了多少酒。安素寧朝我舉著酒杯,晃了晃酒杯,口中說:“你喝太多了,不應該再喝了。“

“不多,今兒開心,特開心,我們還從沒在北京城喝過酒呢。“我擺擺手,慢吞吞的說完話,又喝了一口,然後笑起來。

“你有心事。“安素寧說罷繼續喝著酒。

“試問這世間誰人沒有點兒心事啊。心事,很妙,很妙。你就要結婚了,恭喜你恭喜你。乾杯。“我笑嘻嘻的給自己倒了酒,舉杯。

不知不覺晚餐竟然吃了四個小時,我和安素寧兩人竟然喝了整整兩瓶酒,我們還打算再開一瓶酒。這時安素寧的隨行人員過來,阻止了侍者繼續開瓶的行動。

“小姐,你已喝太多了。“不知是雷克還是雷諾的男子俯身輕聲在安素寧的耳邊說。

“不多,讓他繼續開。“安素寧抬頭,衝男子搖搖手指,臉上帶著平靜而愉悅的微笑。

“繼續開。“我覺得頭有點兒昏,但是還是讓侍者繼續開了第三瓶酒。從頭到尾,我都麵帶笑容。

“我讓天放來接我,我們喝到他來為止。“我對安素寧說。

“好,一言為定。“安素寧點頭。

我一邊笑著一邊從旁邊的位置上的包包裡拿出手機,撥通了天放的電話,告訴他我在某間餐廳用晚餐,喝了點酒,讓他過來接我。

“看來你還蠻清醒的嘛。“安素寧朝我笑著。雷克和雷諾見狀,彆無他法,他們又不能將安素寧打暈帶走,隻得在旁邊的一桌坐下來,時刻注意我們這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