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湖南人？”

陳卿嶼有些驚喜:“你知道湖南話？”

顧嘉言唇角輕挑:“知道一些皮毛。”

“吃冰沙噻？”

“……行。”

***

第一勺冰沙下肚，陳卿嶼道:“謝謝你啊，我感覺我明白了好多。”

顧嘉言淺笑:“沒事。”

“我真的覺得你很厲害，你之前是哪個中學的？”

“我初中是在外國語學校上的。”

陳卿嶼聽後，睜大眼睛，外國語學校她聽爸爸說過，在北京也算是相當好的私立中學了，據說，那裡麵的學生，不是學習成績優異，就是家境條件極好。

顧嘉言是那裡的學生……難怪……

“你呢？”顧嘉言喝了一口茉莉花茶，問她。

陳卿嶼笑了一下，露出兩個小梨渦，牙齒潔白，兩顆虎牙很可愛。

顧嘉言看見她笑，隻覺得心情都有些明朗起來。

“我之前是在長沙上學。”陳卿嶼攪了攪碗裡的冰沙，“開學後打算在附中上。”

修長的玉指在桌上輕輕敲打，骨節略微有些明顯，卻很好看，指尖瑩潤，奶白的手背上，青筋很清晰，窗外陽光照進來，裹住顧嘉言，那人笑著問:“你和梁遙說，你要去德國，那你開學碰見他該怎麼辦？”

陳卿嶼原本瑩白的臉上湧起紅暈，逐漸漫上耳根，手指有些糾結地摳了摳桌子的邊沿兒:“他也在附中嗎……”聲音越來越小，尷尬又心虛。

“你努力一下，考進實驗班，估計就碰不上他了。”顧嘉言將最後的一勺冰沙吃下，拿紙巾擦了擦嘴。

“那你呢？”陳卿嶼直視她，瞳仁裡蕩漾著細碎的光亮，宛如一條浩瀚星河，“你會去哪班？”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A班是沒有問題的。”

A班，附中的五個實驗班中，最好的一班。

“我去趟廁所。”顧嘉言站起身，離開。

她離開後不久，躺在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閃過一條信息。

陳卿嶼沒有偷看彆人隱私的癖好，乾脆把臉扭到一邊。

那部手機開始不停地接收消息，提示音基本沒斷過，幾分鐘內已經響了十幾次。

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顧嘉言，於是拿起手機，往廁所而去，餘光不小心瞥見一條信息。

【顧嘉言，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彆不理我行不行，求求你……】

好像是男朋友給發來的，陳卿嶼臉上一燙，來到廁所門外，叫道:“那個……顧嘉言，你的手機一直有人給你發消息……你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話音剛落，廁所門被打開，顧嘉言走了出來，接過手機，看了一眼，隨後按下了關機鍵。

“沒事，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