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奇怪了……就連澹朝硯的師母都覺得澹朝硯不對勁。
池星燦盯著澹朝月,試圖從對方身上找到蛛絲馬跡。
如果不是奪舍,為何澹朝硯的師母也會吃驚其的變化?
池星燦思索著飲茶。
還是說,有某種特殊的奪舍技術,旁人看不出?
“這也算不得什麼東西,收下吧。”朱珂禹不容置喙的聲音傳來,慢條斯理地捧起茶水。
池星燦看向自家師母,心想,難道這就是財大氣粗嗎?
沈秋然表情變得凝重。
在她看來,這個丹藥就是燙手山芋,不應該接下,哪怕自家徒兒救了人家徒兒的命也一樣。
沈秋然不明白朱珂禹在想什麼,按照朱珂禹的性格,應該會選擇把這件事放在心裡,不會言說,等到對方有困難的時候再施予援手來報答。
而朱珂禹現在卻選擇用直白的方式來報答恩情……
沈秋然並未幫澹朝硯做決定,畢竟朱珂禹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澹朝硯,澹朝硯本身就已經不小,遲早會成為長姥中的一員。
澹朝硯看著那枚丹藥一會,雙手將丹藥盒子蓋上,收下了:“多謝昆淳真仙。”
最終還是收了。池星燦心裡喃喃。
“既然已經收下了,我們也不再多留了……”
朱珂禹話出,沈秋然和澹朝硯都連忙起身,欲要送朱珂禹和池星燦。
池星燦心中的怪異感始終沒有消散。
她被朱珂禹帶離了鴻月宗,騰空漸漸行遠,池星燦回頭,就看到澹朝硯還站在那裡遙遙望著。
直到山巒和樹木遮住她的視線才回過神來。
池星燦忽然問:“師母,為什麼要給她這麼貴重的丹藥?”
化巫丹,就算是太上清宗,也隻有被重視的天才宗徒才會擁有。
不僅需要厲害的煉丹師,還需要某種稀有的草藥。
“燦兒值得。”朱珂禹這樣說。
隻是因為自己被救了,就給對方這麼貴重的東西……
“燦兒不用擔心,師母有很多化巫丹。”
池星燦哽住,她已經能預見趙師姨被師母“剝削”的“慘”樣了。
她曾經聽說師母與趙姨曾打賭過,趙師姨輸了,就給師母無條件給師母煉一輩子丹藥,直到仙去;若是師母輸了,就要任趙師姨差遣,指誰打誰,指誰殺誰,也是一輩子。
很明顯,趙師姨輸了。
池星燦也不知道兩人因為什麼打賭,賠上一輩子,而且還是修士的一輩子。
另一邊。
“你還真在意那個小少年啊。”沈秋然探究的目光投來,雙手環抱。
澹朝硯一直看著離開的池星燦,沈秋然看得一清二楚,她瞧著,澹朝硯沒有一點想要遮掩的意思。
眸中流轉異樣的情緒,她側轉過身看向沈秋然,正要說什麼,就聽到沈秋然說:“也是,那孩子就是天生的焦點,讓人挪不開視線。”
澹朝硯的嘴合上,仿佛對方說的,她也認同一樣,隻是她神色依舊沒有變化,誰也猜不到她到底在想什麼。
唇齒啟合說出的話便與原本要說的不同:“若師母沒有彆的事情,徒兒就先離開了。”
話是這麼說,澹朝硯沒等沈秋然說話便禦劍飛行離開了。
風呼嘯迎麵吹來,她的神色依舊沒有變化,颶風將她的白衣吹起,從遠處看,她周身像是繚繞了一層雲霧般。
飛行得如此之快,像是想要將所有雜亂的思緒都吹散,剩下的隻有追道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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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以太上清宗為主召開了大會,聚集了各宗宗主。
稍微敏感一些的人就能感知到要有大事發生。
而池星燦正待在趙師姨的煉丹房,煉丹房中間放置著一個偌大的丹爐,就算是池星燦站在丹爐裡麵都綽綽有餘。丹爐是藏青色的,帶有金色、青色、藍色的花紋纏繞,如火焰般。深黑色的櫃子靠著牆,抽屜方正,用來存放草藥。
女子灰色紗綾垂落,手腕上以及脖子上佩戴著銀色的飾品,她頭上什麼都沒戴,長發肆意散落,也有些淩亂。
“這不是小星燦嘛,又想讓我煉什麼?”女子挑眉看了池星燦一眼,轉身翻找著什麼草藥。
這個人就是池星燦的師姨趙攬玥,修真界裡的居首位且年輕的煉丹師——相比其餘厲害的煉丹師,趙攬玥真的很年輕很年輕。
池星燦知道趙攬玥這是在逗她,她不滿地撇嘴:“我說了,您會幫我煉嗎?”
“不會……你又不是朱珂禹那家夥,更何況朱珂禹要是知道我悄悄給你煉丹,追幾個山頭都不放過我,然後年紀輕輕、名揚整個修真界的煉丹師之王就要殞命,再然後,整個修真界都在為我默哀。”
“……”
池星燦知道,師母是擔心趙師姨給她煉丹,她亂吃丹藥影響根基,加上趙師姨本就是很隨性,師母的擔心也並不是沒道理。
以前,趙攬玥給她偷偷煉過,結果被朱珂禹抓了個現行。
“難得你來看我,就不說這些了……你師母真把化巫丹給鴻月宗那丫頭了?”問著,趙攬玥提起筆,沾墨,在紙上寫下一個又一個草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