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她看到了光亮,來者正是太上清宗的人。
她們看到澹朝硯背後的池星燦,麵露喜色。
“快點通知焦師姊!”
話落,就有玉簡傳出去,在黑夜中留下一道淡藍色的光。
焦莘遠接到玉簡,二話不說便朝池星燦所在的地方趕去,看到池星燦的一刻,眼裡流轉著淚光。
“燦兒!”
在焦莘遠來之前,澹朝硯就把池星燦放了下來,想著,池星燦躺著應該會更舒服一些。
“她強行將魔種拔出,我已經喂了複原丹。”澹朝硯解釋情況。
焦莘遠回過神,瞧見又是澹朝硯,心情變得怪異。
但對方救了池星燦是事實,所以她第一時間道謝了。
澹朝硯應下。
若是換成以前的自己,大概會客套地說“這是應該的”。
“是燦兒自己拔出魔種?”焦莘遠吃驚。
“對,她自己解決的。”澹朝硯的目光沉下。
她想幫忙,卻被池星燦拒絕了。
焦莘遠沒注意澹朝硯,目光始終在池星燦身上,心疼得很。
拔魔種之痛,這孩子怎麼受得了?
焦莘遠的淚水湧出,礙於澹朝硯還在這裡,連忙抹了眼淚,鄭重地看著澹朝硯說:“那我先送燦兒回宗門,屆時,必登門拜訪。”
話落,越來越多太上清宗的人趕到。
尤崢鳴麵色焦灼:“燦兒沒事吧?”
隨後,澹朝硯就聽不到這些聲音,陷入自己的情緒中。
池星燦擁有一群關心她的師姊,而這些師姊對於池星燦而言,等同於家人。
當池星燦失去這些師姊的話,池星燦會怎麼樣?
會發瘋。
澹朝硯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她看著焦莘遠背著池星燦的身影漸漸遠去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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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星燦醒來已經過來四天,醒來後的她格外平靜。
她望了一眼佩劍,目光意味深長,用沙啞的聲音喚了一聲:“山河。”
不動喉嚨不知道,一動喉嚨便察覺到那份撕裂感。
佩劍立了起來,飄到池星燦身邊,冰冷劍蹭到池星燦的臉上,就像是喜歡蹭主人的小動物。
池星燦有點嫌棄地說:“你好冷,彆蹭我。”
“山河”沮喪,但也遠離了一些。
池星燦喉嚨乾澀,仿佛再多說幾句話就會死掉一樣,她蹙眉,掀開被子,赤著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靈水飲下,喉嚨才好受一些。
她抬頭看向“山河”,問:“我拔魔種的那天晚上,我不是暈倒了嘛,後來怎麼樣,那個叫澹朝硯的人有嘀咕什麼嗎?”
“山河”回憶了一下,給池星燦一個否定的答案。
至於傳達方式,就像是傳音一樣。
“山河”可是池星燦剛邁入“道鑄”的時候,宗主讓她在劍塚裡挑的,能在太上清宗劍塚裡的劍都是帶有靈智。
整個修真界,也隻有太上清宗擁有一個劍塚的靈劍,這份豪氣就不是其她宗門能比的。
池星燦呼出口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單手撐著側臉,思索著什麼。
“燦兒。”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池星燦渾身一激靈,緩慢回頭,便看到朱珂禹走來。
朱珂禹始終是一副嚴師的模樣,淺紫色的雲繡典雅,整個人仿佛是畫卷裡走出來的上仙。
她走上前去,將池星燦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用靈力以及精神力探尋了一番,最終得出結論:“恢複得不錯。”
池星燦心中略得意,看著朱珂禹,笑著說道:“徒兒可是自己將魔種拔出,而且還沒傷到根基,就是太疼了。”
她露出一絲委屈的神色。
見狀,朱珂禹輕歎一口氣,摸了摸池星燦的臉龐,目光變得柔和:“辛苦燦兒了。”
誰也沒想到,平日裡愛撒嬌,這裡嫌棄那裡嫌棄的小姑娘,居然做到幾乎所有修士都做不到的事情。
若是說心中沒有對池星燦感到驕傲,那都是假的。
“師母,魔種的事情怎麼樣了?”池星燦好奇地問。
“殺死了不少魔種……”朱珂禹的目光晦澀,“隻是又出現了新的狀況,怕是短時間內無法解決。”
頓了頓,她補充:“開始有真正的魔修摻和,情況不容樂觀。”
沒有明確說明,池星燦也知道朱珂禹口中的“真正魔修”是非魔種寄生在凡人身上的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