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我該怎麼回答呢?”沈夢捧著熱熱的水杯,在客廳正中僵直站著。薑堰在沉靜中等待她的回應:“我該怎麼回答才能讓薑堰哥哥滿意呢?”
“夢夢。”
“我不想離開薑堰哥哥,也不想薑堰哥哥遠離我。”沈夢說:“如果你願意等的話。或許有一天,你會明白這不是我隨口說說而已的。”
薑堰承認自己對身為青梅竹馬的沈夢懷著不純粹的感情。
幼年時說長大後要娶沈夢回家不是懵懂無知的胡話,初三擇校時特地試探過她的想法。
彼時沈夢靜靜地聽著他講完一係列暗示話語,不緊不慢的態度幾乎要將薑堰擊潰,他忐忑的繞著臥室踱步,問她:“要是我選了那所學校你考不上的話,薑堰哥哥未來三年都沒辦法保護你了。”
沈夢低頭捂住嘴輕笑,薑堰瞬間窘迫不安起來。
自己在說什麼蠢話,以沈夢的頭腦怎麼會考不上他選的高中。隻是他不能走在身後等待她做出抉擇再行動,他隻能每次向前走,焦灼地等待著她會不會通往自己的方向。
“我相信薑叔叔會以你為傲,請薑堰哥哥堅定選下心儀的學校吧。”沈夢含著淡淡的笑,陽光映射下的瞳孔顯得很淡。他想到無意間在走廊拍下的那張春意盎然的照片,一如既往都是如此的沈夢:“我有自己要走的路,薑堰哥哥也是,但我認為未來有無數可能性,以後總能和你頂峰相見。”
那是薑堰第一次跳出青梅竹馬的身份,以不同的目光看待沈夢。
那個安靜不多事,做事分寸又溫柔的女孩總是默默跟在自己身邊,他知道她骨子裡的倔強,她不歸屬於任何人,如一隻注定會翱翔天際直至疲憊落下的鳥。
隻是從沒有在這一刻感受得如此深刻。
她喜歡我嗎?
沈夢會喜歡薑堰嗎?
這個念頭早已生根發芽,唯獨此刻他才膽怯地質問著自己,不敢探究這個或許是自作多情的問題。每每撞上坦率而冷靜的沈夢的眼睛時,這個問題便狠狠縮進最深處,一旦問出,這隻偉大的無腳鳥心裡建起的名為薑堰的形象會潰爛崩塌。
薑堰試著玩笑的口吻問她喜不喜歡薑堰哥哥,她的回應永遠是肯定的。
隻是沈夢,你知道喜歡是什麼嗎,是激情和無法隱瞞的期盼,是獨一無二和例外,是滿懷害羞和失控,是吃醋和憤怒...
薑堰記得對她宣布自己的女朋友時,沈夢向他的女朋友伸出手,冒著雨替他送薑汁紅糖與衛生巾,是理智的幫他決定紀念日該送的禮物,是吵架時她從中調和緩解...
漸漸的,時常鑽進他心口的惶恐不安,懸而未決的問題,逐漸平複—沈夢喜歡薑堰,僅僅是因為他們是青梅竹馬。
他不想要執念,這種無意義的自我折磨的東西。而女朋友,並非愛的轉移,隻是從它處生出了新的愛。
就連沈夢填報的第一個高中誌願也不是薑堰所在的高校,這所地區名列前茅的高中。問及原因,沈夢仰著腦袋,一如既往的笑靨如花:“我有位學姐就在這所高中,學校排名都很靠前,最重要的是他們有戲劇社團,而且先前全國大賽獲獎,很優秀。”
“夢夢這麼喜歡表演的話,大學要選擇影視學院嗎?”
沈夢毫不猶豫地搖頭:“和專業的她們相比,我是遠遠不足的。而且比起表演,可能目前而言讀書才是我的強項,現在還不能放棄。”
如果她沒有遇到突發狀況,沒有咬著牙考完就進了醫院的話,她一定會邁進那所學校,進戲劇社團,通往她早早規劃好的陽關大道。就算離開薑堰也沒關係,因為她有要走的路。
而現在,她在說什麼...
薑堰不可置信她竟然直接坦率地表露了自己心意,她說請等待,她說我們的未來,她希望那個不願說出的誓言不會無疾而終。意外的驚喜從天而降,他藏進夢裡的女神道出真相。
“時間不早了,快點睡覺吧。”沈夢將錯愕失神的薑堰拉回來:“明天早上我要和組員碰麵,今天不能晚睡。”
“臥室裡的投影儀你有看到吧,隨意使用。”薑堰跟她說。
沈夢點頭:“明天回來想要用投影儀看電影,要是你明天有空,我們一起吧。”
“那回來的時候帶點零食。”薑堰想了想,說:“我帶果汁飲料和啤酒,還有什麼記得到時發消息給我。”
沈夢睡得不安穩,昌哥的臉,肮臟的,黏濕的性從泥水裡鑽出來,紮進她的皮膚裡,好惡心,好臟...她從噩夢裡醒來,再也睡不著了,恐懼黑,便盯著手裡的光亮,直至倦意再度襲來,又從噩夢裡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