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給我再添一碗飯吧。”三兩手一伸,把碗遞給芭蕉。
坐在旁邊的二皇子皺了皺眉頭,“三兒怎麼那麼能吃了?”
“不知道,我就是覺得很餓,可能是冬天然後我又大病初愈的關係吧。當然還有二哥做的菜很好吃啦!”三兩不忘諂媚一番,還看著趙斛說:“小胡子你說是吧?”
早就吃完了的趙斛隻是微微點點頭。
趙斛都是和他們坐一張桌子一起用飯,這當然不合規矩,但是三公主強烈要求,皇上都得讓步。
芭蕉裝了飯遞給三兩,三兩便又繼續填肚子工程。
三兩自己也不知道,自從病好了之後,肚子很容易餓,吃很多都好像不飽一樣,三兩怕會增肥,想克製,可是總敵不過肚子的餓意。這不現在已經是第四碗飯了,對於平常才吃一碗飯的三兩來說,能不讓人吃驚麼?
二皇子還是對三公主忽然大增的食量感到憂心忡忡,請了杜仲來看,杜仲也隻是沉思一會說並無不妥。
才用過晚飯不久,三兩又覺得餓,吃了一些水果,零嘴,還是覺得餓。入夜了又覺得困,簡直就是饑困交迫,最後選擇睡覺,因為三兩覺得,睡著了就感覺不到餓了。唯一擔心的是,自己吃個不停,還吃完就睡,有這般豬一樣的習性也不曉得哪天就有了豬一樣的身材了。
夜深月明,冬日的月光似乎也透著清冷寒意。靜謐地關雎殿內,偶爾有幾聲夜鶯名叫傳來,還有草叢中不知名的昆蟲時不時地發出名叫,更顯出四周的靜闃,很有一番“鳥鳴山更幽”的韻趣。
警惕極高的習武之人趙斛,卻在此時聽到了隔壁房內有動靜傳來,立馬醒來,到隔壁房間察看。站在門外,趙斛並未感到有彆人存在也沒有嗅到危險的氣息,這麼看來,是房間的主人在房內不知道搗鼓什麼發出的聲響了。
趙斛正要轉身回房,身前的房門卻忽然打開。
借著微弱的月光,趙斛看清楚了來人,正是三公主。此時的她,一頭烏黑長直的青絲柔柔地垂下,才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深衣,冬夜寒風瑟瑟,吹起了頭發,發絲輕拂白皙的臉頰,和那緊閉的雙眼。
是的,趙斛清楚看到,三公主的眼睛,並沒有睜開。
“你怎麼起來了?”趙斛少有地柔聲問道。
誰知道三公主卻不回答,徑直走出了房門,還不忘把門關好,繞過趙斛,往花園方向走去。趙斛連忙跟上。
“你穿那麼少,會著涼的。”
“你要去哪裡?”
“三更半夜你到底要去哪裡?”
“三公主殿下!”
趙斛像在唱獨角戲,自言自語,得不到回應。終究是忍無可忍,一把捉住了三公主的手臂,三公主被扯得一個踉蹌,跌轉過身來,趙斛再次看到,三公主的眼睛,是閉著的。
趙斛一驚,這難道是夢遊症?
趙斛頓時感到手足無措,如果是遇到刺客自己還可以使出功夫,可是遇到這樣的情況,他該如何?是喚醒三公主還是任由她繼續走動?可是這天寒地凍的,三公主大病初愈的身子能經得住麼?思忖一會,點了三公主身上一處穴道,三公主便整個歪靠在趙斛身上了。趙斛這時也顧不著男女之彆,抱起三公主,放回房間床上,蓋好被子。接下來,自然是告訴櫻桃和芭蕉,她們自然會通知上頭主子。
第二天三兩起來,覺得渾身酸痛,很累,同時還感到肚子很餓。一出大廳用早飯,看到太子和杜仲都在。
“哇,你們怎麼來了?”
“又不記得請安了?成……”
“三兒給太子哥哥請安!”三兩立馬在太子說出那四個字之前給他請安。
太子臉色稍緩,看了看三兩,又道:“昨晚睡得可好?”
“還好還好……”好個屁啊,看不到我雙目無神臉色憔悴嗎!
“嗯。”太子示意杜仲去給三兩把脈。
三兩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伸出手,杜仲低頭沉思,麵上儘是疑惑。三兩又覺得那天被蚊子咬地方養,便撓了起來。杜仲看到,麵上疑惑一掃而空,還恍然大悟的樣子。倒是輪到三兩一臉不解了。
杜仲也沒說什麼,就叫自己好好休息,然後就跟著太子走了。
“莫名其妙!”三兩等他倆走了之後喊道。
三兩吃著早飯,還是一樣食量很大,吃著吃著,二皇子來了。三兩問他怎麼來得那麼晚,二皇子則解釋道,按照以往三兩這個時間應該在畫室了,他去了一趟畫室隻有李邁在,才到關雎殿來。
二皇子看著三兩吃早飯,又滿臉的擔憂。二皇子凳子都還沒坐熱,一個小太監來了,說皇上傳二皇子和趙斛將軍覲見。於是三兩很深明大義地對他們倆擺擺手,繼續吃。
在關雎殿吃得津津有味的三兩自然不曉得清寧宮內個個神色凝重。
皇上見二皇子和趙斛已到,便對杜仲說:“你先告訴他們想容的情況吧。”
二皇子一聽,又一蹙眉,剛進來就發覺氣氛不對,看來不是什麼好事。
“三公主中毒了。此毒是容家堡自製,沒有名字,因為這種毒從不對外使用,一般隻用來懲罰堡內懶於練功工作的懶惰之人。中毒者,腹內空乏,食之不飽,嗜睡,卻多會夢遊,久而久之使得中毒者身心疲憊,精神不佳,憔悴不堪。”杜仲說道。
“趙斛。”等杜仲說完,皇上喊了趙斛。
“末將在。”趙斛上前應道。
“那晚遇到刺客的情況你再說一遍。”
“是,皇上。”趙斛於是又把那刺客故意使出蓮花掌又忽然逃走的情況說了一遍。
皇上沉思一番,又道:“想容中的毒,朕也曾見識過,解毒方法很簡單,隻要去容家堡後山的溫泉泡上半個時辰便是。如今看來,那刺客對想容下了那毒,又故意使出蓮花掌,是想讓我們察覺想容所中的就是這種毒,而解毒之能去容家堡,難道她是想讓想容去容家堡?”
太子的想法和皇上一致,便說:“種種跡象看來確是如此,隻是為何想讓想容去容家堡?”
大家都沉默了。
最後是皇上發話,“想容的毒不能拖,越早解毒越好。楠宵,你和趙斛杜仲一同護想容到容家堡解毒,且看看容思嫻到底葫蘆裡賣什麼藥!”皇上一再念在容思言的份上處處繞過容思嫻,沒想到她居然變本加厲不識好歹。
“遵旨。”二皇子、趙斛、杜仲齊齊應道。
“父皇!”太子忽然向前跪下。
“何事?”
“太子妃近日收到家人來信,家中老祖宗病重,想回鄉探望,請父皇恩準。”
“老祖宗?林徽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