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斛說:“先進去看看。”其實也不排除賊子真把三兩擄到了林府藏著的可能,畢竟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
二皇子已經敲響了林府的門,家丁見是二皇子眾人,連忙請進來。深夜突然到訪,林府都沒有準備,趙斛沒有隨眾人在客廳等候,而是到林府四周查看。而客廳的眾人等了一會太子和太子妃才穿戴出來,二皇子這才對太子說起三公主被劫走的事情,原本想著太子今日幫忙料理林府的事情已經很忙,不想驚擾到太子的,如今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
太子很是惱怒,斥責趙斛沒有保護好三公主,卻發現趙斛並不在此,於是更加怒火中燒。太子妃聽了也很震驚,擔心三兩的安危,也擔心自己的表哥會被太子責罰,又不敢在太子盛怒的當下出聲勸太子,隻好一味地焦急,看向二皇子向,希望他能幫忙說些好話。
二皇子本來就是會幫趙斛說好話的,他立馬解釋三公主不見的事純屬意外,而且對方人多勢眾,我方便一直處於下風。容子駒也抱歉地說是自己的疏忽,當時同三公主一起的是自己,自己卻沒有保護好她。
太子原本就不帶漸生得妖媚的容子駒,如今聽了來龍去脈更加遷怒於容子駒。寶兒自然是站到容子駒身前擋著,頂撞太子說:“你有本事你自己乾嘛不保護啊?如今更重要的是找到想容表妹!”
太子未見過寶兒便不悅地皺眉問:“你是何人?”
不等寶兒回答,在一旁自顧自地同小狼玩耍的容思廉先發話說:“太子猜錯啦,她姓容叫寶兒,不姓何更不叫人,因為總是有異性沒人性,所以是不是人也是個未知數。”容思廉說到“異性”的時候還不經意地掃一眼容子駒。
“爹!你胡說什麼啊!”寶兒正欲發表,趙斛便回來了。
二皇子看向趙斛,趙斛微微搖頭,示意並沒有找到什麼線索。二皇子沉吟,莫非真的是小狼搞錯了?
太子見趙斛回來了,便訓斥趙斛不儘忠職守,原本不帶服太子的趙斛放在以往一定會反駁太子幾句,但如今趙斛對於三兩的被劫本就歉疚不已,於是也不想辯駁些什麼,單膝跪下低頭領罪。
二皇子便說:“皇兄,事到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三兒,趙斛武功了得,不可或缺,要罰便也是在找回三兒之後吧。”
太子也不是沒腦子的人,平時就是脾氣暴躁點,但也還是會已大局為重的,便說找回三兒趙斛才可將功補過。又詢問了一下找尋進度,聽到說找來了林府,眉頭更加深鎖,趙斛已經查看了林府一遍,毫無線索之下,大家又看向玩得歡快的小狼。
容思廉一副置身事外地說:“小狼沒有其他新的動向,說明人肯定在這的,找不到就不關我們小狼的事了。”說著摸摸小狼的頭又對小狼說道:“小狼真聰明!”
太子便名人在把林府從頭到尾再找一遍。林見影聽了連忙加多一句說:“萬萬不能打擾到老祖宗休息了。”
林府便燈火通明到天亮,趙斛沒見房間都找得仔細,一些常會設有密室開關的地方也都試了,都沒有發現。大家一夜沒合眼,依然沒找到三兩的蹤影。容家堡那邊派出的人也沒有回應。
林見影說要告退去看看老祖宗,趙斛便問:“林老先生的房間找過了嗎?”
林見影覺得趙斛這麼說很荒謬,便應道:“怎麼可能會在爺爺房間呢?我和奶奶都輪流陪著爺爺,就算我和奶奶不在也有丫鬟一直伺候著人,賊人進來了我們會沒發現嗎?”
不等趙斛開口,太子已經說:“去老祖宗房內看看吧,不能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
林見影也不敢逆太子的意,隻是不滿地看著太子,又埋怨地瞪了一眼趙斛。太子便領著趙斛到林老祖宗房間去了。
林見影也很不情願地跟了去,二皇子走到林見影身旁小聲寬慰:“我們不會打擾到林老先生休息的。”說完便對林見影投去一個安定的眼神。林見影心裡這才平順不少。
“我也隻是擔心爺爺……”林見影一提到林徽便有眼濕濕了。
二皇子痛心道:“林老先生吉人自有天相,寬且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傷心免不了,卻也要看著自己的身體才好。”
“這些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說著林見影已經哽咽,“我拜托三公主請杜仲先生來看看,卻不知情況如何,如今三公主身子才好不久又遇這等禍事……隻好求菩薩保佑三公主同我爺爺都平安大吉了。”林見影本不多信佛,隻是人人都有疾病亂投醫的心態,看著林徽身體每況愈下大夫束手無策也隻好跟著林老太太每天戒齋誦經拜佛了。
說著便到了林徽房內,林老太太不明所以地迎了出來,太子說明來意,趙斛便輕手輕腳地在房內各處查看是否有機關。
“你們不是找人嗎?這裡一眼看完,沒有啊。”林老太太實在不希望有人打擾自己的丈夫。
“林老夫人請見諒,我們……”二皇子並沒有說完他們想看看房內是否有機關便聽到林徽猛烈咳嗽的聲音。
林老夫人同林見影連忙到床前查看。
趙斛的娘親同林見影的娘親是親姐妹,雖然同林家並沒有血緣聯係,卻也算是一門親戚,聽到林老先生咳嗽也擔憂地看了一眼床的方向,又繼續在書櫃上尋找機關。忽然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趙斛又抬頭看向床那邊,盯著床兩邊的鏤雕看了半晌,走向床邊。
床的兩邊一左一右用鏤雕的方式雕刻著兩隻仙鶴,另趙斛注意到的是左邊的仙鶴的眼珠是似乎同右邊那隻的眼珠不同,趙斛走進了一看,才發現,右邊那隻是眼珠是指浮雕於仙鶴頭上,而左邊那隻仙鶴的眼珠則是中間挖空,用以活動的珠子填滿,珠子是可以滾動的。
趙斛正要伸手去觸碰,忽然聽到林見影大喊一聲:“爺爺!”便暈倒了。
大夫方才已經進來看林徽,林徽正是方才斷了呼吸。林見影受不了一下就暈了,林老太太撲倒林徽身上拚命搖晃林徽的身體,哭喊著林徽的名字的,也因為太過激動,也休克了過卻。
丫鬟們連忙扶起林老夫人同林見影,大夫也轉而替她們倆救治。在場的太子臨危不亂地指揮著布置林徽的身後事,讓家丁發信給林家各方親友前來憑吊。二皇子也惋惜地到床前瞻仰著越國一大文豪政客的遺容。趙斛則跪在床前,朝林徽拜了三拜。
事出實在太過突然,大家都沒料到林徽會在三公主不見這個檔上去世。原本就亂的情勢,又更加添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