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一手握著冷月劍一手握著寒星劍,背對著水池邊上站著,聽到嘩啦的水聲扭頭看去,容思言已經攬著趙斛沒入池水裡。
三兩能夠聽到回蕩在地宮內的撞擊聲,容思言在進到地宮之後把石門關上真是明智之舉,三兩可以想象到太子在門外命令眾人撞開石門的情景,居然還有點想笑,想到如今這個關鍵時刻,又收起了笑意。
三兩按照容思言說的方法,把兩把劍並攏,雙手齊齊握住劍尖,深呼吸一口氣,把劍對準自己的心口處,一用力,身子立即往水池倒去。
常言道錐心的痛,如今是錐心的現實版,痛楚自然不言而喻。
這股痛楚在三兩的身子接觸到冰冷的池水之後,便被刺骨的寒冷帶來的痛苦所代替,池水淹沒三兩的身體,漫過三兩的耳朵,臉頰,三兩閉上眼睛,依舊能感受到池水給眼睛帶來的冰感,就在這一瞬間,三兩屏住了呼吸,硬物撞擊的聲音在三兩全身正好沒入水池的那一刻減弱到微乎其微,而三兩卻聽到了液體迅速結冰的聲音。
三兩在那短暫的時間內,想到了當初在地宮發現容思言的情景,後來之人是否也會被結冰水池裡凍結的人給嚇壞,三兩還想到了一個問題,萬一以後有人像自己當初抽出容思言身上的冷月寒心一樣抽出如今在自己身上的冷月寒心,那自己是不是又會再次穿越?
黑暗瞬間來襲,意識被侵蝕。
一道銀白色的光束穿過重重障礙直達天際。
太子望著那道光,覺得似曾相識。他想不起來是曾幾何時見到過類似的或者同樣的光,他記得那張有著恬靜睡顏的臉,那是他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嬰兒的臉,圓圓的肉肉的,臉頰有一抹可愛的淡淡的粉紅,粉雕玉琢的臉上即便是睡著了居然嘴角還是微微上揚地保持著微笑。那天他答應了一個神仙一樣的姐姐要好好照顧這個讓人見了總忍不住要掐她肉呼呼臉蛋一把的小嬰兒。
太子命人停止破壞地宮的大門,失魂落魄地離開,眾人不解也隻得跟著離開。
相遇那天,有這道光芒出現,離彆這天,亦有這道光芒再現。
當年年幼無知的太子,以為那是傳說可以實現願望的流星,急忙許了個願望:讓我變得足夠強大,可以保護小容兒。
如今即將登基為皇帝的太子憶起當年的傻事,居然哈哈大笑起來。這著實嚇壞了太子身邊那群跟班,個個毛骨悚然惶恐無比。太子忽然停下腳步停止了笑聲,看向地宮的方向,光束已經消失,心中淒然道:如果你真的可以實現願望,那麼讓我變得足夠冷漠無情,可以忘記……小容兒。
而與此同時二皇子帶著林見影在趕往皇陵路上,因為和回新手村的施楓有一段是同路便共乘一輛馬車。
林見影一直趴在馬車的小小窗口上看一路上的景色,臉上帶著傻兮兮的笑容,一會兒指著什麼大笑,一會兒又大喊大叫,二皇子總在一旁耐心地引導她安慰她。
林見影忽然指著天空大喊:“流星!”
二皇子笑著往窗外看去,果真看到一道光束衝天而上,心知那並非流星卻也笑著說:“影兒快快許願吧。”
林見影真的很認真地低頭許願,嘴裡還喃喃低語著什麼。
在一旁一直未出生的施楓忽然道:“思言上次回去也出現了這樣的光,他們大概是已經離開了。”
二皇子其實並不知曉三兩到底有什麼辦法把趙斛帶到京城就可以救他,所以施楓說這話的時候他還很是不解那個“他們”是指誰,於是疑惑地看向施楓希望得到答案。
施楓隻說:“但願嬰齊當真有救。”
二皇子詫異:“你是說三兒帶著趙斛離開……這道光……”腦海裡忽然有什麼東西變得清明,正要道出心中所想卻聽林見影笑靨如花地回頭看著他,像一個心智為長的小孩一樣天真而快樂地說:“宵宵,我許願好啦!”
林見影已經能記住二皇子的名字隻是一味愛喊他宵宵。
二皇子臉上蕩漾著溫柔如水的笑意,“影兒許了什麼願呢?”
“我要宵宵一直陪著我,我怕太多人許願,流星聽不到我的,所以我還特地把願望念了五十遍。”
二皇子看了看窗外,那道光束已經消散在天際,似乎不曾出現過,柔聲道:“影兒的願望流星一定聽見了,一定會實現的。”
林見影聽了歡呼地使勁拍掌好不興奮,大概是太過激動,蹦躂不久就累了,沒一會就枕著二皇子的肩膀被二皇子環抱著睡著了。
二皇子這才說:“施前輩,三兒她也一同離開了是麼。”
“不,她是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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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滿月看到三兩帶著容思言和趙斛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恨不得把三兩掐死,弦六站在一旁冷靜地把三兩和容思言弄醒。
三兩一醒來就受到滿月獅吼功的攻擊還懵在當場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在何地的無助之感。
容思言很淡定地和弦六打招呼:“嗨,好久不見。”
“我可不想見到你。”弦六並不捧場。
“好歹我們也曾經合作愉快過啊。”容思言也並不在意弦六的態度。
三兩這才發現容思言的容貌有點變化了,直接點說就說沒有方才年輕了,而且一頭長發不見了變成了爽朗的短發,衣著也不是方才那越國的服飾,而是現代的類似醫院的病號服。三兩為容思言震驚之餘發現自己也身著病號服隻是和容思言的款式不同(病號服也有款式而言啊原來……),摸摸自己的頭發,變回了自己原來的齊肩短發。
“我是不是變回來了?”
容思言從上到下把三兩打量個遍,“原來你長這個樣子,怎麼和三公主不一樣?”
“這個白癡這個笨蛋當然不一樣了!你當穿越的是她嗎?!不是的!是她搶了林見影的位置!你知道我都睡不好麼!多擔心你不能完成我的考試!氣死我了!”滿月仍舊很暴躁。
“先不說這些,你把不相乾的人帶來做什麼?”
“不相乾?”三兩不解地問。
容思言伸手指了指躺在一旁的趙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