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鬆香氣撲麵而來。
戴維斯是這個帝國最負盛名的財閥掌舵人,是一個普通的Alpha。
他看起來三十多歲,身姿挺拔,右手握著一根金絲鑲邊的拐杖,就像古西方社會的貴族紳士。
每次見麵,他的發絲都會一絲不苟的梳到腦後,狹長的眼睛看向林白時總是溫和而寵溺,就連眼角的幾根魚尾紋都透露著優雅從容。
即便現在正忍受著易感期帶來的信息素折磨,他仍然表現得溫潤儒雅。
如果在21世紀,這種人會被稱為斯文敗類吧。
林白在門口端詳了片刻,眼睜睜看著Alpha快要受不住了,才溫聲開口,“戴維斯先生,抱歉,我來遲了。”
“叫我本森,林白。”醇厚低沉的聲線,像經過歲月洗禮的大提琴撥動了一下弦。
“本森先生。”她順從改口。
這樣的對話在每一次安撫時都會發生,林白從不主動改,本森·戴維斯好像也樂此不疲。
“我要開始了,本森先生。”她走上前去。
每一個來找林白的人喜好不儘相同,艾爾殿下喜歡被她抱著接受安撫,而戴維斯喜歡坐著。
林白垂眸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男Alpha,克製了這麼長時間,他的眼神已經有些迷離,後頸的腺體鼓脹發紅。
高匹配Omega的信息素對Alpha的吸引力,不亞於貓薄荷對貓科動物的影響。
林白微不可查地揚了揚嘴角。
“哢嚓”一聲,冰涼的金屬手銬牢牢固定住戴維斯的雙手和雙腳,整個人被困在椅子上。
他有些恍惚的眼神清醒了一瞬,“老規矩哦,本森先生。”
林白揚了揚手裡的鑰匙,居高臨下地看著椅子上生理性不安的Alpha,不動聲色地加大了信息素的釋放。
清甜的酒香愈發醉人。
為了更好地保障人身安全,五年裡林白想了很多種對策,最常用的就是物理控製住安撫室裡的Alpha,避免他們在狂躁時傷到她。
戴維斯悶哼一聲,交錯的小腿不自覺地互相摩擦,Omega信息素讓他從易感期的狼狽中逃脫出來,高匹配度更讓這個過程不再痛苦。
林白伸出手,輕輕揉按著身下人白皙的後頸,微苦清淡的雪鬆氣息更加馥鬱。
“想咬我嗎?林白。”溫和的嗓音循循善誘。就見戴維斯仰著頭,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碧眸像大海一般沉靜地注視著她。
林白的手頓了一下,她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牙齒癢癢的,有時候盯著“工作對象”的腺體,總會有咬上一口的衝動。
看著戴維斯像是看穿一切的笑容,林白手指用力往下一按,直到聽到他吃痛地抽氣,才愉快地鬆了力道。
“不要試圖揣測我,戴維斯先生。”她說話的語氣仍然溫柔綿軟,仿佛方才的冰冷隻不過是錯覺。
戴維斯悶笑幾聲,也不計較,自然地轉移了話題,“有任何困難都可以來找我,你知道的,我一定會幫你。”
“是的,您會以我的自由為條件,還美其名曰幫助我。”
Alpha眼角的細紋蕩漾開來,聲音裡都帶了笑意,“真是一個聰明的Omega,林白,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酒香一瞬間爆發,鋪天蓋地的席卷著雪鬆,讓戴維斯不受控製地呻.吟。
在林白安撫的對象中,她最討厭的人非戴維斯莫屬。這個人地位崇高,心思深沉,閱曆豐富,每次麵對他時,林白總會生出一種被看透的不安全感。
察覺到Alpha的腺體漸漸平穩下來,她迅速收斂住外放的情緒,麵上平靜無波。
“結束了,戴維斯先生。”
說著,林白伸出細長的手指,用力扣住戴維斯的脖頸,柔和道,“本森先生,小心駛得萬年船。”
看著男人漲紅的臉和不複平靜的眼眸,她滿意一笑,鬆開了緊握的手。
隨手把手銬的鑰匙扔到戴維斯身上,林白聽著男人劇烈的咳嗽聲,笑容滿麵地走出安撫室,全然不顧手腳都被捆住的戴維斯怎麼解開手銬。
“月星臨?”
林白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收回,剛出門就看到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心中訝異。
自從有一次看到她抱著艾爾殿下從安撫室裡出來後,他就再也不在門口等她了。這次是怎麼了?
月星臨緊緊盯著林白臉上燦爛的笑容,粉眸冷凝,嗆聲道,“跟戴維斯在一起,就這麼高興?”
林白收斂了笑容,麵上疑惑,“這不是你安排的嗎?你生什麼氣?”
是的。月星臨不僅負責她的信息素研究,也負責需要接受安撫的人員安排。誰來,什麼時候來,都需要經過他的審核後,才能進入安撫室。
他的臉色更加陰沉,長長的劉海幾乎要蓋住眼睛,顯得整個人有些陰鷙。
感受到眼前人晦暗的情緒,林白在心裡惋惜地歎了口氣。哪怕他白毛粉眸,在21世紀是狠狠戳她審美點的設定,也被他糟糕的性格掩蓋掉了。
月星臨正要開口,餘光瞥見戴維斯麵色紅潤的出現在林白身後,他眼中的殺氣近乎實質化。
“林白,舍不得我嗎,一直守在門口。”
Alpha溫文的嗓音有些沙啞,配合著他一臉饜足的模樣,月星臨險些維持不住冷靜淡漠的表情。
林白有些莫名地看著兩人,心中波瀾不驚。
“你們聊。我的保鏢還在外麵等我呢。”
看到林白走遠,戴維斯撐了一下手中的拐杖,優雅地往前走了幾步,和月星臨擦肩而過,嘴裡卻吐出刀鋒。
“一個Beta,連林白的信息素都感受不到,還在妄想些什麼。月研究員,你聞到了嗎,我身上現在全是她信息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