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我來做吧。”牛峰憨笑道:“我沒練好車,連累艾老師了。”
“好,那我們現在開始吧。”楊導笑了笑,帶著大家去雪場附近的小休息區,裡麵沒有外人,顯然被節目組包場了。
地上鋪了兩個墊子,牛峰正打算上去,卻被楊導止住。
楊導說道:“讓艾老師先躺,你撐在他身上做。”
“啊?”牛峰愣了一下,和艾旗互相對視一眼,尷尬地按照節目組的要求擺好姿勢,開始做俯臥撐。
“一、二、三,哎。”工作人員在他們身旁報數,報著報著笑著提醒道:“牛老師,這個不標準不算哦,你的胸膛要貼到艾老師才算。”
工作人員話音剛落,牛峰不小心用力過猛,嘴唇擦過艾旗的唇,霎時間臉紅脖子粗,動作都慢了幾分。
艾旗被壓在墊子上,同樣控製不住地臉紅了。
“這個很好!很標準!”工作人員笑容更大,說道:“請牛老師繼續按這個標準來哦。”
關全嘖嘖搖頭,表情慶幸,和一旁的江淩說道:“我就知道沒這麼簡單,節目組真心機,幸虧不是我們倒數。”
江淩分了點心神看了眼,頓時被吸引了目光。
他眼也不眨地看了好一會兒,腦海裡有那麼一瞬間滑過一個詭異的念頭。
假如剛剛他和謝澤溪得了倒數,是不是現在做俯臥撐的會是謝澤溪,被壓在那裡的就是他?
江淩被想象中的畫麵驚了一下,心跳莫名加速,悄悄轉頭看著謝澤溪,臉頰微微發燙。
在楊導說俯臥撐時,謝澤溪其實猜到了一些,現下看見沒有驚訝。
他捕捉到江淩隱晦的炙熱目光,投以問詢的眼神。
四目相對,江淩靦腆地笑了笑,心虛地移開目光。
牛峰即將做完三十個俯臥撐時,傅景明二人正好回到休息區。
“楊導。”傅景明頂著一身雪回來,看著熱熱鬨鬨的屋內,臉色難看幾秒,皮笑肉不笑地問道:“怎麼做遊戲也不等我們回來?”
陶元白跟在他身後,不知發生了什麼,表情恍惚,魂不守舍一般。
他沒有和傅景明在一塊,而是徑自走向一旁,出神地看著謝澤溪,好似在思考什麼重要之事。
他們一出現,謝澤溪就看向江淩,果然看見江淩神色冷了下來,快步往前,似乎想要上前和傅景明對質輸出。
謝澤溪不動聲色地拉住了他,低聲道:“等會兒。”
江淩疑惑地看他一眼,就見楊導出了聲。
“傅老師怎麼這樣說?不會是想要我們幾十個人頂著寒風站在雪地裡,等你和陶老師慢悠悠走回來吧?”麵對傅景明的質問,楊導表麵笑著,但任誰都能看出來這笑有多敷衍。
傅景明是影帝又怎麼樣?如果謝氏的繼承人真的在節目中出現意外,節目組這麼多人嘔心瀝血拍的綜藝也算完了。
攝影師扛著攝像設備,黑洞洞的攝像頭對準了傅景明。
一看見鏡頭,傅景明剛和陶元白吵架的火氣被一盆冷水潑熄,勉強扯著笑臉說道:“楊導,我隻是開個玩笑,沒有這樣的意思。”
楊導沒有理會,說道:“末尾兩隊的懲罰本來是做俯臥撐,你們失去了比賽資格,所以懲罰加重,未來三天以最後一名的食材再次減半,如果需要加餐,可以去冰壺場、滑雪場,各種娛雪項目做臨時工。”
最後一名的食物謝澤溪有所耳聞,不玩遊戲時,關全幾人每回中午都會準時準點來找江淩,用勞動換取食物,順便和江淩嘮嘮嗑,有一回說起傅景明和陶元白的飯菜,據說是土豆和白菜,一點葷腥都沒有。
連吃小半個月,估計很難受。
謝澤溪半點憐憫之心都無,甚至唇角微微上揚,餘光瞥見被拉住的江淩乖乖站著,黑發下淨白的耳根微紅,目光凝在他拉著江淩的手上。
謝澤溪鬆開手,說道:“抱歉。”
“抱什麼歉?”江淩愣了一下,綻放出大大的笑容,把謝澤溪的手放到自己手腕上,朝他眨了眨眼,一本正經地說道:“要拉住我,不然我就衝上去了,給他們梆梆兩拳,然後又多了一樁黑料。”
“好。”謝澤溪忍俊不禁,扣住了江淩的手,眉宇間是自己沒發覺的真實笑意。
在沒留意的時候,不知何時開始,他對江淩的態度已經悄無聲息地逐漸軟化,不見當初的疏離冷淡。
江淩笑容愈深,趁著謝澤溪沒注意,挑釁地看向陶元白,春風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陶元白倏然牙關緊咬,看著江淩的眼睛要冒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