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父在同僚麵前失了麵子,決不能就此放過。
他接過鞭子,命下人壓住薑宋。
薑景假惺惺為薑宋求情。“父親,您饒了哥哥吧。”
薑宋瞪眼,氣的青筋暴起,開口破罵。“臭丫頭,裝什麼乖巧。”這不是她,他能挨這頓打?
薑父怒火更甚,一鞭子下去狠狠的抽在薑宋的後背上,“還不知錯。”
薑宋大叫一聲,疼的他咬牙咧嘴。“父親,彆打了,孩兒知錯了。”
薑父連連抽了十幾鞭才住手。他扔下鞭子,讓人他薑宋抬走。又看了眼跪在一旁的薑景,伸手扶她起來。
薑景似是被嚇著了,身子向後躲了一下薑父。
薑父笑吟吟的扶她起來,心疼的摸著她的右臉,道:“疼壞了吧。”
薑景搖搖頭。薑父將吳伯找大夫為薑景治療。
說是為了薑景,實際還是為了薑宋。薑父那十幾鞭看著凶狠,實際上把握好了力度。薑宋細皮嫩肉,從未挨過打,這才扛不住暈了過去。
解決完家務事,薑父向同僚拱手道歉。“今日犬子無禮,讓大家看了笑話。”
同僚笑著感歎薑父處罰分明。
大夫為薑景上完藥後,被吳伯匆匆請去東院。薑景看著銅鏡腫脹的右半邊臉,欣喜的笑了。
柳氏聽見兒子被打,急匆匆的從外麵趕回來。來到東院,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薑宋,心裡一陣心疼。
“兒啊,疼不疼啊。”
薑宋見母親到來,痛哭流涕。”娘,都怪薑景那個小賤人。”
柳氏心疼的撫摸薑宋的臉龐,道:“你把事情經過跟娘講一遍,娘給你做主。”
聽完薑宋的話,柳氏怒火不打一處來。“這個小賤人,還會撒謊了。”
“兒,你等著,娘現在就去找那小賤人為你做主。”
她怒氣衝衝的來到西院,“薑景呢,給我出來。”
小依在院內打掃,見柳氏來,躬身道:“小姐剛才去學堂了。”
沒見到人,柳氏更加生氣。“好這個小賤人,還學會去外麵躲避了,等她今晚回來我怎麼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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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內。
薑景腫著臉在位上學習。她本不想來學堂的,但想柳氏知道此事定會找她麻煩,父親又不在府中,不能白白挨頓打,於是她來學堂避一避。
“薑景,你的臉——”林書沅猶豫的問道。她的臉實在是太明顯了,腫了老高。
“不小心摔了一跤。”薑景不想讓他們看不起自己。
阿花皺眉,“你說實話又不會有人笑話你。”
這句話戳中了薑景的心窩,思忖片刻後,她決定說實話。“是被我兄長所打的。”
“為何?”阿花道。
“發生了一些矛盾。”薑景輕描淡寫的掠過。
見她如此態度,阿花不再強求。“若有什麼難處,可以向我們開口,絕不外傳。”
林書沅點頭同意。
薑景低下頭感動的一笑,道:“多謝。”
小依在柳氏走後,偷偷來學堂報信。
“小姐,您今夜還是彆回來了。”
薑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柳氏這麼快就知道了。
“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阿花道。
小依哭著開口,“剛剛夫人來過了,說今晚上要狠狠收拾您一頓。”
薑景麵上毫無波瀾,道:“無事,怎能晚上不歸。”
小依哭著搖頭,道:“夫人看起來很是生氣,今晚上定不會輕易饒過您的。”
“不如今晚來我這兒吧。”林書沅道,“就說我與薑景關係要好,特邀她來家中用晚膳。晚上在隨意找個借口留宿。”
“這——不好吧。”薑景不想將此事牽連他們,她已經決定洗心革麵,不能再連累他們。
“這主意好。”阿花道,“就這麼定了。”
下學後,林書沅拉著薑景往家中走。
“這是在乾什麼?”林雲起問道。
林書沅剛想將事情經過告訴林雲起,薑景攔住了她。
孫洲注意到薑景右臉微腫,貌似被人打過,想起薑家對他的態度,道:“你的右臉怎麼了,是被人打了嗎?”
薑景迅速捂住右臉,一副不願提及此事的表情。
林雲起湊到薑景麵前,道:“我看看。”
“薑姑娘,你若是被人欺負,儘管開口,我替你教訓他。”
“就是。”孫洲在後麵附和。
薑景搖頭,道:“多謝公子好意,並沒有人欺負我,是我今早不小心摔倒導致的。”
沈翊安略有興趣的看著薑景,演技比之前好多了。
薑景還真不是裝,她不想利用這件事博取同情。
林雲起顯然不信,還想再問,林書沅推開他的臉道:“哥哥,我今晚邀請薑景來府中用膳,你再囉嗦下去,天都要黑了。”
沈翊安意外的看著薑景,這麼快就把林書沅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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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
林母歡喜的接待薑景的到來。這還是沅兒去學堂後,帶回家的第一個朋友。
林書沅拉著林母的衣服撒嬌,“母親,今晚能讓薑景在家中留宿嗎?”
“怎麼?”林母問道。
“沒怎麼,就是想與她多聊會天。”
林母雖寵愛林書沅,但還是得問薑景的意見。
“麻煩夫人了。”薑景道。
“不麻煩,我這就讓張伯去通知一下薑府。”
柳氏得知薑景今晚留宿林府,氣的在屋裡亂砸。“這小賤人,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夜裡,林父將今日薑府的傳聞告知林母。
“難怪沅兒今日如此反常,偏讓薑景在府中留宿。”她歎了一口氣,道:“也是個苦命的孩子,攤上這麼個母親。”
林父道:“既然她與沅兒交好,便說明她品性不壞,看看能不能暗中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