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個接一個的,夫子可算是哄好了所有人。
頻繁的抱孩子,使的夫子的老腰酸澀的不行,他微微弓起身子,右手敲打後背。
路過吳圩時,吳圩期待的望向他。
該我了吧。吳圩心想。
夫子冷漠的從吳圩身邊經過,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他。
“夫子,還有我呢。”吳圩跑到夫子跟前提醒他。
夫子擺擺手,“我記得,沒忘。”
他從幾案後邊拿出藤條,顫顫巍巍的往吳圩方向挪去。
“伸手。”
吳圩閉上嘴,搖搖頭,雙手交叉背到身後,慢慢往後退。
夫子察覺到他的小動作,“站住,伸手!”
吳圩接著搖頭,然後猛地轉身往外跑。恰好撞上匆匆趕來的林雲起等人。
林雲起輕輕一握他的肩膀,吳圩就動彈不得待在原地。“闖了禍還想跑。”
吳圩嘴硬,“你怎麼知道是我?放開我!”
林雲起雙手稍微一用力,吳圩疼的當場求饒。他嘲諷道:“除了你還有誰有這般本領。”
夫子邁著小步伐緩緩而來,手上的教鞭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林雲起湊到吳圩耳邊,“有人要挨鞭子了。”
吳圩嚇得一哆嗦,嘴上還在撐硬,“我姐姐可是當今最受寵的貴妃,誰敢打我鞭子。”
沈翊安冰冷開口道:“聖上曾親口玉言,凡入學堂者,不論身份地位,皆聽從夫子管教。”
“不可能,不可能!”
吳圩驚恐的看著夫子離他越來越近,身子不斷掙紮,企圖脫離林雲起的掌控。
林雲起又伏在他耳邊輕語,“彆掙紮了,乖乖認命吧。”
“放屁。”吳圩對著他噴了一臉的口水,“老子從來不認命。”
“你怎麼這麼沒禮貌!”沈洲拿出手帕擦乾林雲起臉上的口水。
“沒事。”林雲起樂嗬嗬的說。
此時,夫子也終於走到吳圩麵前。“吳圩,欺負同窗,你可知錯。”
夫子的話剛落口,吳圩迫不及待接上,“知錯,知錯。”
“很好。”夫子點點頭,“犯了錯還有自知之明,說明你還可教導。”
吳圩見夫子點頭,忙鬆了一口氣,以為自己解脫了。“夫子,學生知錯了。”
他麵色和藹,臉上透著劫後餘生的笑容。
“好,既然你態度誠懇,那我不深追究,打你二十鞭長個教訓。”
“什麼?!”吳圩大喊。
林雲起在後麵偷笑,身子一抖一抖的。他早就料到夫子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息事寧人,果然還是要挨鞭子。
吳圩低下語氣求情道:“夫子,我已經知錯了,能不能不挨鞭子。”
“不行,伸手。”
吳圩不肯伸手,緊握雙拳背在身後。沈翊安貼心的幫他伸直胳膊,掰開他的手指。
“啪,啪,啪。”
院裡回蕩著吳圩的喊罵聲和鞭打聲。
屋內眾人靜悄悄的,屏氣凝神觀看吳圩挨打。
吳圩像是案板上的魚,隻能任人宰割。
教鞭細而有勁,是夫子特意挑選的。二十鞭下來,吳圩掌心紅通通的,看著不要緊,實在動一下都宛如鑽心的疼。
“好,再伸出手來。你剛剛對師者、長者不尊,再挨二十鞭。”
吳圩這次說什麼都不肯,整個人瘋狂的掙紮。他體型大,林雲起一時差點沒按住,幸虧孫洲趙務幫忙按了一下,要不然真得讓他掙脫了。
在多人的壓製下,吳圩不得已再次伸出手挨打。
他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嘴裡叫囂著,“絕不會放過你們。”
夫子搖搖頭,“朽木不可雕也。”
吳圩的小跟班們早就溜回來了,偷偷躲在樹後不肯向前。心裡慶幸自己早早溜了,否則受罰的就不止吳圩一人了。
看著吳圩吃癟,沈茹安開心的放懷大笑,被沈翊安一個眼神憋回去了。
夫子指了指她,“差點忘了你,待會我還得問問你,你要是有錯的的話,也得挨罰。”
沈茹安小臉立馬皺巴,眼神可憐巴巴的想要求情,礙於沈翊安在這兒沒法開口。
林書沅立馬爬起來為阿花辯解,“夫子,不關阿花的事。是吳圩先侮辱我,說我像豬。阿花氣不過,替我出頭,這才挑釁吳圩。”
她眼裡噙著淚,臉上臟兮兮的還帶著傷痕,小手筆直的伸出,“夫子,您要處罰就處罰我好了,不要打阿花。”
阿花急了,攔著她,伸出自己的手,“夫子,是我的錯,您打我好了。”
“好了。”夫子攔住她倆。“是誰的對錯我還要問在場的人。”
“大家覺得是誰的錯?”
吳圩在學堂裡欺壓已久,眾人早就對他心有不滿。
“是吳圩的錯。”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女生開口道。
“沒錯,是吳圩先侮辱人的。”
“對,就是吳圩的錯。”
一個接一個的聲音傳出,皆指認吳圩。
吳圩氣的牙狠狠,凶狠的盯著眾人,“你們彆後悔,都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