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位沒及格、退步的，我在試卷上寫了字，下課留著，我有話跟你們說。”

數學老師邊說邊將一疊卷子給課代表，課代表腳下來來回回，將一張張卷子分發下去。

看著他移動的背影，江月心中充斥著不詳的預感。

果然，卷子發下來，上麵用紅筆寫了個醒目的“退步”。

江月歎了口氣，捏著藍筆把幾題不該錯的都改正過來。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明明那麼簡單的題目，明明自己早就會的題目，卻一個也沒寫對。

下課後，老師把他們幾個沒考好的留了下來。她沒注意到其他人幸災樂禍的眼神。

“江月，這不是你應該考的成績啊，下次一定要細心，知道了嗎？”女老師微微皺眉，盯著江月說。

“知道了。”

“先跟著一起改錯吧，一會兒我單獨給你們幾個講一下幾道題。”老師說著，走到白板前提筆開始寫題目。

“嗯。”江月低著頭，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到底怎麼了。

－

放學。

老師和同學們陸陸續續越出校門，有的坐上車子，有的慢吞吞地走向家，還有的在學校周圍的小攤子上買東西吃，一派熱鬨之景。

“唐老師，有消息嗎？”江月嫻熟地鑽進樹蔭下的角落，照舊給唐淩西打了一通電話。

“沒有，不過我問了一個當外交官的朋友，他說江挽呆的醫院大概是一所地下城醫院，斷聯可能是因為醫院接治了特殊患者，需完全對外保密，當然也不排除意外的發生，例如手機壞了等等。”

“還有一種就是，因接治特殊患者而引來的麻煩，因各種原因而無法與外界聯係。”

“可能性很多，無法直接斷定。”

“你可以聽懂嗎？阿月？”唐淩西溫和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嗯，可以的。”江月應道，“原來世界上還有這種醫院啊。”

“是啊，我也第一次聽說，不過江挽用的那個特效藥全球稀缺，會保存在這樣的醫院也不奇怪。”唐淩西說。

江月回應道：“哦，我知道了，謝謝唐老師。”

“不客氣。你媽媽還沒來接你嗎？聽你那的聲音是還在學校外？”

“嗯，她應該一會兒就來了。”

“那你小心一點哦，回家了告訴我一聲。”唐淩西叮囑道。

“唐老師，我不是小孩子啦，知道保護自己。”江月無奈地說。

“那我回家給你發消息咯。”

“嗯，拜拜！”

“Goodbye。”江月溫聲回複。

她放下手機，抬眼望向樹蔭間微朦的日光，隨後伸手半擋在瞳孔前。幾縷橙白從指尖漏進，落在烏黑的睫毛上。

暮色氤氳。她眼尾泛著淡淡棕色，像白駒過隙，一點點散入眸底。直抵脈絡。

江挽，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