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能讓她破例的,隻有江挽,沒有第二個人。
而且她發現,江挽亦然。這個常常麵無表情的家夥確實沒有正常孩子該有的情緒,她的情感也確實單一,但這恰恰是她無懈可擊的一點。
因為她對事物的情感深刻而穩定,是個很長情的人。認定的事情絕不會輕易改變。她從來都保持平靜,不積極也不消極,江月幾乎見不到她負麵情緒波動的時候。
最直觀的感受,便是溫柔。
那是她在她離開後的無數個夜晚,一遍遍回想的東西。它完完全全刻在這個人骨子裡,讓她無法忽略。
有些與生俱來的東西,是自身無法掩藏或偽裝的。她能感受到江挽與自己無意識的情感聯係,下意識的惦記,永遠伴隨的偏愛。
她把她所有的溫情都給了自己。
她總誇我可愛,而我說喜歡她的陽光。這個陽光不是開朗,而是溫柔的載體,黃昏時分的殘陽。
她喜歡那抹橙色,而那抹橙色也喜歡她。她想大概因為她正巧是月。
她不隻一次的想,她的名字是不是上天特彆安排的。不然,她怎麼會這麼喜歡。
“Lucia,這邊左手節奏是怎麼彈的?”Rona指著譜子問。
“嗯……就是插空彈,我來給你演示一遍吧。”
“好。”
江月走到她的琴旁,俯身彈了一小段。初露骨感的手在黑琴的映襯下有一種彆樣的可愛。
江挽總喜歡看她白皙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她也喜歡看江挽的。
“OK,就是這樣,你會了嗎?”江月詢問。
“會了。”
“那我們各自再練練,一會兒合起來試試。”
“嗯,好的。”Rona爽快地應下。
窗外有清風徐來,天空的光泛起漣漪,黃昏悄無聲息地降臨。
殘陽注視著窗內,眼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