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黑影從她身後掠過。
江月從小敏銳得出奇,加快腳步的同時心裡默默補上一句:不僅懶還心大。”
幾隻黑鳥停在電線上,漫不經心又令人難以忽視,在夜色中毫不違和。
她餘光瞥見三個影子,保持著警惕。
幾步路後,三個身穿白衣的人走出來。
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們是誰?”江月抿唇。
空氣凝滯,燈光墜落。
“你是江月?”領頭的人答非所問。
江月扯了扯嘴角。
“你想乾嘛?”她問得很乾脆。
領頭人似乎沒料到她這麼直接,頓了一下: “呃…搶劫啊。”
江月:???
她怎麼感覺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怎麼知道我有錢?”江月笑得天真無邪。
幾人的眼睛裡映出來自路燈的白色冷光。
微風經過空蕩的街道。不緊不慢。
“搜身不就知道了。”
江月心想大事不妙。
“你我素不相識?這樣不好吧?”她依然笑著,甜甜地回應。
那人上前一步,視線落在她身上,帶著試探的意味。
“現在不就認識了。”另一個人出聲。
江月以光速翻了個白眼。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低笑。
“臉呢?需不需要幫忙撿?”
熟悉的罵人方式——簡潔明了。
是她。
三人轉身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一個人驚訝對身邊的同夥耳語:“她什麼時候來的,我都沒感覺到。”
為首的人眯了眯眼。
“你不怕我們圖謀不軌?”他直視著來人。
江月饒有興致地聽著。
江挽麵無表情地走近,目光全神聚焦在江月身上,聞言嗤笑一聲道:“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說話的口吻像一個成年人。
那人再次將兩人打量了一番,小聲對同伴說:“她看上去並不認識我們,還是先走吧。”
其餘二人應下了:“嗯。”
那人掃了她們一眼:“這次算你們運氣好。”
丟下這句話,三個人就撤了。
很不對勁。
江月更加確定他們不是來搶錢的。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
“阿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知道你喜歡這種從天而降的出場方式。”江月牽起江挽的手,眉眼彎彎。
“想給你個驚喜,碰巧看到他們跟著你。”江挽柔聲回答。
“噢~我正要去找我媽,你今天去我家住吧。”江月的父母還有以前在這兒的唐淩西都對江挽的來臨習以為常。
兩個人的身材都差不多,衣服都可以互穿,臨時借宿不成問題。況且江月一直有準備多的生活用品,就等著江挽來住。
“好。”江挽輕輕捏了下江月的臉。
江月笑了笑。
有些舉動已經成為了習慣,有些情感也從淺淡變得深刻。
很少人知道江月的防備心有多重。她常常無法控製自己的戒心,即使麵對的人的確真心。
除了江挽。她是那道防線後的唯一,是細水長流的柔軟。不管是因為從小相識、長相相似,還是默契高、有緣分,她好像都注定成為她生活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