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距離晚飯過去了兩個小時，晨尋想著吃點夜宵，就把月餅都拿了出來。

“怎麼有這麼多月餅啊？？”江月一臉錯愕茫然。

“這一盒是隔壁鄰居送的，這個是你爸公司部門發的，這是我同事給的，這是你叔叔送的，這是你姑姑送的，這是………這個最貴的是你唐老師送的，這個是我上周訂的。”晨尋麵無表情。

江月：“………”

江畔很不給麵子的笑出聲。

“這是要把你喂成小倉鼠的架勢啊。”江挽傾身靠近江月，手捂在嘴邊，小聲地調侃她。

“你也彆想跑哦。”江月看向江挽，一臉天真無辜地說。

“我是客人，自然要客氣一些。”江挽似笑非笑地迎上她的視線。

晨尋：……莫名覺得自己在這兩個小屁孩旁邊有點多餘是怎麼回事？？

四個人各拿了一個月餅，撕下包裝後細細品嘗起來。

吃了一會兒，江月覺得沒意思，就提出上樓：“阿挽，我們去頂樓吧，邊吃邊看月亮。”

“好。”江挽低聲應答。

於是，江小朋友一手抱著月餅盒，另一隻手牽著江挽，沿著樓梯走上頂層。

圓月當空，清風豔羨。

白色的柔光落在散落的發絲間，勾勒出浮動的影。

兩人坐在條形的吊椅上，沐浴著月光。

“今天的月亮太美啦。”

江月打開手機相機，認真拍了兩張照，一張拍月，一張拍兩人坐著的吊椅，並隨手發了個朋友圈。

江挽慢條斯裡地挑起一小塊月餅。

“今天有兩個月亮。”

“在哪兒？”江月疑惑地發問。

“近在咫尺，遠在天邊。”

江月懵了好一會。

近在咫尺……遠在天邊……

“你說的不會是……”

“嗯，就是你想的那樣。”江挽勾起唇角。

滿月和江月。

江月的兩個腮又鼓了鼓。兩個甜甜的酒窩隨之顯現。

“阿挽，你可真會。”

“這麼說來，我看到了兩個晚。”

夜晚和江挽。

江月開啟舉一反三模式。

“嗯。”

江挽笑了笑。

下一秒，江月點開音樂軟件，摁下播放。

——《海下餘燼》。

時間一點點推後，薄霧持續飄散在天空中。

江挽看了一眼湖藍色的瑞士腕表。那是她身體漸漸恢複、摘掉監測手表後換的——與梵高博物館的聯名款，覆有一副銀杏的畫與歐式表盤。

“快9：30了，我們回去吧。”她的聲音柔而低沉。

江月正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星星，聞言掃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是該下去了，今天難得這麼閒，要早點睡。”

“嗯，明天也早點起。”

江挽說著，握起她的手，牽著她走下樓梯。

月色蕩漾在身後，映出相似而親密的背影。

－

中秋過後，全校師生陸續回校。

初中部又迎來了一項體育測試——仰臥起坐。

無數同學聞之哀嚎，江月卻很興奮。因為仰臥起坐是她從小到大最擅長的體育運動之一。

到了體育館後，老師叫了幾個同學搬來綠色的墊子，一套熱身運動後就開始了測試。

測試的順序是根據班級座號，五個為一批。江月是10號，江挽是4號。

“阿挽加油！”江月幫她壓著腿的同時還不忘給她加油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