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課下來,每個人都被治的服服帖帖,出門的時候還禮貌地掛起一個笑,規規矩矩地彎腰說一聲“尤尼西爾教官再見”才敢走。
隻是那一瘸一拐捂胳膊捂腿的模樣怎麼看怎麼淒慘。
在西列多不甘心地離開之後,裡麵隻剩下了李多司。
他看一眼尤尼西爾,視線觸及到他纏在手上的鞭子,沉默了片刻,最後輕聲說:“尤尼西爾教官再見。”
邁開的腳步沒能走出去,他側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尤尼西爾,問:“請問尤尼西爾教官還有什麼事嗎。”
“叫老師。”
粗糙的短鞭抵住了他的胸口。
他張開嘴,“尤尼西爾老師。”
鞭子逐漸沿著他襯衫上的紐扣往下滑,酥麻的癢意一路摩擦到了他的腹部,最後停在了他的腰帶上。
“我等你放學。”
低啞的輕語擦過他的耳畔。
他站的筆直,脊背微挺,繃緊的手臂抓住了那截不太老實的短鞭,在尤尼西爾幽幽注視他的眼眸中,他滾動著喉結,又推了下眼鏡。
“不用。”
說完,他轉身出了訓練館的大門。
而尤尼西爾站在原地,一直注視著他離開的背影。
……
雖然說著不用,但尤尼西爾還是等到了他放學。
那已經接近下午六點,太陽開始西沉,蔚藍的天空染成了大片暈開的橙紅色,遠遠揚在遙遠的天邊,明亮又浪漫。
首都星有最宜人的四季,也有最美麗的夕陽。
李多司定定地看了一眼,正要抬腳往實驗室走,卻看到就在夕陽壓下的那一大片光影裡,空曠又寬闊的校門口站著一個挺拔的身影。
對方似有所感地轉過頭,被夕陽點亮的藍色眼睛看向了他,嘴角緩慢地揚起一個笑。
他抿了下唇,邁開的腳步轉了個彎,向著校門走了過去。
“尤尼西爾先生,我……”
想要說出口的話還沒說完,一捧深紫色的薔薇已經塞到了他的懷裡。
清新的花香讓他猛地愣了一下,本能地伸出手捧住了懷裡這一大捧花,前方明豔的夕陽同時照亮了他的臉。
好半晌,他才回過神,看著尤尼西爾問,“尤尼西爾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或許也並不單單是詢問尤尼西爾等他放學和送他花。
從遇到尤尼西爾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不明白對方的種種言行舉止。
“看不出來嗎,我在追求你啊。”
尤尼西爾笑眯了眼。
他垂眸看著懷裡鮮豔飽滿的薔薇,又抬頭看向尤尼西爾對著他笑的臉。
他們不過才認識了短短幾天而已,更何況他們之間的關係開始的如此複雜而荒唐。
尤尼西爾沒能解答他的問題,又為他帶來了新的疑問。
“你在想什麼。”在他的沉默下,尤尼西爾出聲問他。
“在想尤尼西爾先生的追求有沒有必要。”
在麵對問題的時候,李多司偶爾會用一種堪稱冷漠的理性來思考問題,他不太會拐彎抹角,不是不懂,而是覺得沒必要,這源自於他認真的性格。
尤尼西爾笑了,他伸出手,撫摸著嬌嫩的花瓣,懶散地問,“你在考慮西列多的問題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一直盯著李多司的眼睛。
李多司皺了下眉,回答道,“不是。”
西列多還沒有那麼大的能力能給他的私生活造成影響。
尤尼西爾摘下一片花瓣,碾在指尖,又吹向了他的臉。
“那就不需要想這麼多。”
花瓣擦過他的臉,隨著吹過來的風越飄越遠。
“走吧。”
他看著尤尼西爾的背影,對方的一身軍裝已經不如之前那樣整齊,領口被拉開,露出修長的脖頸和喉結,身為omega,對方從來不會佩戴頸帶,也不會有任何貴族的矜持典雅。
如他在陽光下煥發著光澤的深紅頭發,還有那雙明亮的藍色眼睛,總是時不時地散發出銳利的光。
按部就班和循規蹈矩好像和對方沒有一丁點關係。
而他卻是一個會給自己製定目標和計劃的人,所以他完全不理解尤尼西爾這樣隨心所欲的人。
不過,他也不討厭。
扶了下眼鏡,他垂眸看向尤尼西爾垂落的手,繃帶沒有滲血,代表傷口沒有撕裂,看來尤尼西爾有在好好的保護自己。
也對,畢竟對方那麼怕疼。
李多司滿意地收回了視線,和他並肩走在了一起。
拉長的身影中,尤尼西爾用餘光看向他,突然笑了一下。
他淡然地問,“笑什麼。”
“沒什麼。”
尤尼西爾摁了摁自己的腺體,李多司沒有正麵回答他那個問題,對於一個說一不二的人,有時候沉默就代表了很多含義。
看著他的笑,李多司什麼話也沒有說。
……
回到莊園的李多司還沒站穩就被尤尼西爾推著進了門。
他一邊抱著懷裡的花,一邊皺起了眉。
“尤尼西爾先生,等等。”
對方將他推到了床前,他竭力穩住自己的身體,聲音也帶上一絲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