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他並不想和對方浪費口舌，回答完這句話之後他就偏過了頭。

尤尼西爾剛剛離開了，現在不在他身邊。

對方走的時候還特地叮囑了他等在原地不要離開，一副怕他被人拐走了的模樣。

李多司無可無不可，但他還是等在了這裡，一個人喝著杯子裡的果汁。

“喂，你不會覺得尤尼西爾年齡太大了嗎，你是怎麼願意和他結婚的，哦，好像是你原來的戀人在婚禮上把你甩了，聽說你的前任戀人還是尤尼西爾的兒子，那你不會覺得惡心嗎，晚上睡覺的時候……”

“你知道尤尼西爾是誰嗎。”

對方愣了一下，聳了聳肩說：“知道，大家都在說，他在剛成年的時候收養了一個孩子，身為一個未婚omega，我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後來還留在了邊境星，那樣的廢墟難道不應該直接放棄嗎。”

說到這裡，對方又看向他，笑嘻嘻地說：“抱歉，我忘記你是邊境星被轉移過來的孩子了，不會你現在還覺得那裡是你的家吧，也對，首都星根本就不是你們這種人該……”

話沒有說完，少年愣在了原地，冰冰涼涼的果汁從他的臉滑到了他的下巴，又濕又膩。

“看來你不知道尤尼西爾是誰。”李多司放下了手裡的空杯子。

對方發出一聲尖叫，狠狠地瞪著他。

“你在做什麼！”

“洗你的嘴巴。”

李多司推了下眼鏡，轉身欲走，對方卻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轉過頭，撈起桌上的酒杯潑向對方的頭，麵無表情地說：“怎麼，覺得不夠，那就再衝衝你的腦子吧。”

“啊啊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李多司皺了下眉，認真的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要強調這句話，真的很蠢。”

他掙開對方的手，擰眉看了眼被抓皺的袖口，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而角落裡濕漉漉的少年發了瘋地尖叫出聲，所有人都看向了他，更出於他尊貴的身份而慌忙地聚在他身邊，不過這一切都和李多司無關。

他記得尤尼西爾走向了後院，那裡人很少，地方也很寬敞，卻沒有看到他想找的人。

“尤尼西爾，你的心不在這裡，你始終會回到邊境星。”

聽到常長的聲音，李多司推了推眼鏡，轉身離開了原地。

常長和尤尼西爾都聽到了李多司的腳步聲，但對方沒有停留在那裡，也沒有向著這裡走近，反而逐漸遠去。

尤尼西爾夾著煙，沒有回答常長的那句話。

“邊境星的問題一天沒有解決，你就不可能會離開那裡，隻要還有一個人活著，你就不可能放棄邊境星。”

常長的表情肅穆而冰冷。

“所以這就是你讓我低你一級的原因？”

他彈了下煙灰，挑眉看向他。

“隻有軍校的職位適合你。”常長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才不會承認自己假公濟私故意讓尤尼西爾低自己一級。

“我覺得你現在的位置也挺適合我的。”

燃燒的煙頭在空中劃出一道火星，常長抬起手臂擋在麵前，一陣拳風過後，尤尼西爾已經走了出去。

他看著尤尼西爾的背影，又看向自己被煙頭灼爛的衣袖。

沒素質，每次打架都隻打臉。

幽幽的夜色中，李多司獨自坐在庭院的椅子上。

他回過頭，看向朝著他走來的尤尼西爾，對方的藍色眼睛在夜色中美的像映著月光的湖泊，隻是本人卻囂張的將煙頭當做垃圾丟在了常長家的後院裡。

看著對方臉上惡劣的笑容，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尤尼西爾，父親很想見見你。”

後麵傳來常長的聲音，他循著聲音看過去，朦朧的陰影中，高大挺拔的常長站在那裡。

尤尼西爾沒有回應，隻是側頭問他，“要回去嗎。”

“嗯。”他點了下頭。

兩人並肩離開，他推了推眼鏡，想起了很多關於這兩個家族的事情。

溫斯卡和霍艾德是兩個最為悠遠古老的家族之一，世代都為帝國奉獻了一生。

傳聞常長曾經還是霍艾德將軍的學生，隻是最後他也沒能繼承霍艾德將軍的第一軍團。

而覆滅的霍艾德家族和現在蒸蒸日上的溫斯卡家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讓那些人認為常長在當初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

年齡相差無幾的常長和尤尼西爾也在傳言中變成了水火不容的關係。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李多司隻是個普通人，他知道的不多，但他卻明白，傳聞不可信，謠言不可聽。

他回頭看了眼常長注視著尤尼西爾的眼神，那裡麵帶著看不懂的深沉。

走進華麗明亮的大廳，尤尼西爾偷偷摸摸的過來摸他的手，他麵無表情地推了推眼鏡，尤尼西爾的手瞬間落空。

兩人走出大門，所有的光亮和喧嘩都拋之身後，靜謐之下，尤尼西爾湊過來，小聲地說：“想聞信息素。”

“不行。”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