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道很難洗掉的花汁,周邊又暈開了一層層拇指大小的粉色吻痕。
顏色很淺,但在李多司白淨的皮膚上尤其顯眼。
果然,剛回到學校,西列多就盯準了他。
隔著距離,他都能聽到對方牙齒咯吱咯吱響的聲音。
以前不覺得,現在他才發現西列多有多幼稚,以及對尤尼西爾的占有和依賴有多可笑。
想到這裡,他莫名覺得自己仿佛站在了長輩的位置。
心頭微滯,他無視了西列多,轉身走向了實驗室。
“李多司!”
他歎了口氣,回頭看向他。
“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昨天去了常長上將的生日宴了,對嗎。”
天知道,西列多是怎麼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
本來這種場合應該是他跟尤尼西爾一起出席。
“對。”
“你……”西列多被他淡然的態度氣到了。
“你不準去!”
李多司怪異地看著他,以前也沒覺得對方的腦子還有問題。
不想再浪費時間,他轉身離開,一眼就看到站在實驗室門口的彼景。
“李多司!”
彼景向他招了招手,目光看向他身後氣的跳腳的西列多,嘖了一聲問,“他怎麼總是來煩你。”
“不知道。”
他打開實驗室的門,目前作為他的私人研究,這裡隻有他能進。
“他不會現在想吃回頭草吧。”
“不會。”
“那你呢,會啃這顆嫩草嗎。”
“不可能。”他皺了下眉,看著她說:“你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
彼景攤了攤手,說:“他們都在傳尤尼西爾上將的年齡太大了,不明白你為什麼願意和他在一起,還說你是想氣西列多。”
李多司眸色一冷,“你也和他們一樣蠢嗎。”
彼景被他的眼神看生氣了。
“你也太小看我了好不好,那群飯桶懂什麼,尤尼西爾上將打戰的時候,他們還穿著開襠褲用尿和泥巴玩呢!”
她隻是覺得生氣而已,英雄遲暮,最怕被人遺忘還要自以為是地踩上去羞辱一番。
想到這裡,她又冷笑一聲。
“這群逼崽子也就隻敢私下說一說,誰也不敢明麵上惹到尤尼西爾上將頭上。”
畢竟昨天尤尼西爾那一木倉把不少人的膽子打破了,他以前教他們父母做人,現在同樣也能教他們做人。
李多司卻蹙著眉想了很多。
“這些話你是什麼時候聽到的,從哪裡聽到的。”
他不認為那些人真的蠢到這個份上,在尤尼西爾明顯表露出危險性之後還要說這些垃圾話。
“就是今天上學的時候在路上聽到的,還不就是那些整天跟在那群貴族屁股後麵的狗崽子嗎。”
彼景帶著顯而易見的厭惡,看得出來,她極其討厭那些自詡高人一等的人。
李多司推了下眼鏡,問,“常長上將的弟弟是不是在我們學院。”
“你才知道?”彼景嘖嘖兩聲,“對方以前還暗戀過你呢,為了引起你的注意,對方還故意在實驗室門口和你偶遇了好幾次。”
“暗戀?”
“你真不知道?”彼景驚到了。
“人家可是學校裡的紅人,天上的明珠,好幾次自降身份故意在門口等你,隻是你頭也不回地走了,連個正眼也沒給對方。”
這麼一想,李多司這一年多受到的針對應該不止是其他omega的護花使者帶來的,很有可能還有那位明珠的原因。
難怪對方昨天突然和他搭話,原來是認識他。
看到他的表情,彼景來了興趣。
“怎麼,你們還有交集?”
“昨天在宴會上見到了。”他轉過身,戴上了白手套。
“然後呢。”
彼景一副看熱鬨的神色。
“我用果汁潑了他的臉。”
“……”
彼景扯了下嘴角,“不虧是你。”
不過她還是很好奇對方怎麼惹到他了,平時李多司雖然看起來不近人情,但對omega他還是挺禮貌的。
想到李多司剛剛問她的話,她恍然大悟,“難道他說尤尼西爾上將……”
“嗯。”
李多司麵無表情地拿出了培養皿,細心地觀察裡麵微小的反應。
彼景卻神色複雜,小聲地說:“有了老婆是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