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裡多一個踉蹌,盯著他手腕的眼睛像餓了好幾天的狼。
“不對,我的簽名呢,這就是你幫我要來的簽名?”
“嗯。”
他淡然地轉過身,戴上了白色的手套。
特裡多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焦躁地說:“不對!”
“你隻說簽名,難道這不是簽名嗎。”
他頭也沒回的淡淡出聲。
“……”特裡多一噎,被堵的說不出話。
“哈哈哈哈哈,說得對,這怎麼不算簽名呢。”
門口傳來一個女人的笑聲,他回過頭,一個高挑的女人走了進來。
對方一頭黑色的直發,身量勻稱,狹長的狐狸眼精致又銳利。
“特裡多,你真該收斂一下你變.態的行為,這可不是好說話的查格先生,而是尤尼西爾上將的丈夫。”
當然,好說話的查格也並沒有將尤尼西爾的簽名帶給他。
“而且,第一軍團上將的簽名可不是隨隨便便能送出去的。”
李多司這才看到對方胸口的星章。
對方和查格一樣有軍銜,她是隸屬於軍團的人。
特裡多推開了女人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充滿渴望地看向李多司。
“我能再看一眼嗎。”
李多司沒有拒絕,攤開了自己的手腕。
其實這個簽名是他早上來到軍部之後才想起來的,昨天晚上尤尼西爾把他的精神全都攪亂了。
當時他希望尤尼西爾能送一個簽名給他,尤尼西爾什麼也沒問,隻是抽出了自己口袋裡的筆。
“你想簽在哪裡。”
那雙藍色的眼睛帶著曖昧的暗潮。
簽在哪裡,他隨身帶了紙筆,可要拿出來的那刻,不知道為什麼猶豫了一下。
也就是這猶豫的一秒,尤尼西爾抓住了他,指尖摩挲著他的手腕。
“就簽在這裡吧。”
那時的他沒有拒絕。
他輕輕地摩挲著自己手腕上的皮膚,筆尖落下來的時候,又酥又癢,還帶著細細麻麻的疼,沿著他的脈絡一路往他的身體裡鑽。
原來,處在尤尼西爾的那個位置,不可以隨隨便便把簽名送出去。
在特裡多將要摸上來的時候,他收回了自己的手。
特裡多臉上一陣失落,但好在沒有繼續糾纏。
“你好,小弟弟,我是妮可妮。”
女人笑著向他伸出了手。
小弟弟……
“你好,我是李多司。”
他取下手套和對方握了握手。
……
經過合作,他才知道他們的能力有多強,其中以特裡多最出眾,他做出的試劑效用性能高達百分之五十五。
隻是揮發性卻比李多司一秒不足的試劑還要低。
他們麵臨的問題也是他們的老師曾經麵臨過的問題。
那就是如何讓試劑更加長效的發揮作用,以更持久和頑強的特性抵抗毒氣。
“咳咳……”
李多司咳了幾聲,正在做實驗的其他人立馬將視線看向了他。
他抿了下唇,眼瞼微垂地走了出去。
天氣轉冷,驟然的換季帶來了溫度的差異。
李多司感受了發熱的頭腦,他有些感冒了。
“你才十八歲吧,但你的狀態看起來比我們還要差,不過聽說你是從兩年前才開始做實驗,那也是個天才了。”
妮可妮遞了隻煙給他,他拒絕了,對方沒有強求,也沒有抽,隻是夾在手上。
作為一個醫護人員和絕對富有資曆和專業度的科研人員,妮可妮一眼就能看出李多司的白發和蒼白的皮膚是受到實驗的影響。
如果對方真的是在兩年前才正式開始接觸實驗的話,那時候對方才十六歲,還沒有成年。
與有毒物質的實驗無論是法律還是道德層麵都不會接受未成年進行實驗研究,哪怕他是個天才。
“你是怎麼讓教授同意你進行實驗的。”
妮可妮很好奇,她不認為教授會糊塗到這個程度。
李多司抿著唇沉默了片刻。
“你說錯了,我不是隻有兩年實驗經驗,在遇到教授的時候,我已經能夠獨立做出一管具有活性的試劑。”
他抬眼看向對方,平靜淡漠的眉眼讓妮可妮夾煙的手一顫。
“我也不是天才,我隻是通過很多種方式做出了很多努力而已。”
他重新戴上口罩,轉身走進了實驗室。
妮可妮站在原地,許久之後,她眉尾一挑,將未點燃的煙抿在了嘴裡。
“真是個瘋子。”
如果在這之前就已經開始進行實驗,那麼隻能通過地下的某些黑色產業鏈。
教授接受未成年的他並不是在害他,而是在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