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吻 她看到了他眼底流淌著的愛意……(1 / 2)

他不得不承認,她的話確實沒錯,甚至現在回過頭看剛剛的自己,他都覺得可笑。

但局促漆黑的天台似乎喚醒了他久遠的記憶。

他仿佛再次回到了那個逼仄的壁櫥,朦朧燈光透過細細的縫隙,將父母的麵目分割得支離破碎,也讓他陷入了一個無比漫長的混沌噩夢。

他的周身是堅硬冰冷的木板,透過縫隙,他看到遠處地上大片的血汙,淅淅瀝瀝垂落的鮮血,還有打翻在地上的晚飯——一頓永遠也無法重聚的晚飯。

哥哥來得或許還是太晚了。他身體內的某一部分,在那個夜晚被徹底埋葬。

他怯懦地躲起來,逃過了一切,甚至連開口都艱難。

和zero共度的童年和警校的那段時光是他為數不多的寶貴回憶,在溫暖和友情的滋養下,他感覺自己漸漸複蘇,真實地、踏實地重新站在這個世上。

外守一的入獄讓他一度以為傷口已經痊愈,但重新成為臥底後,他手染鮮血,又一次開始做那個重複了數年的噩夢。

晴天消釋他的心底的冰霜,可寒夜又使他結了厚厚一層冰,凝成堅實的水晶。

他存活於世,卻又開始隱隱期盼死亡。

這仿佛又是一次怯懦的逃避,一如兒時,隻是這次的逃避方式是死亡。

而所有所有的這些,他都無法啟齒。

“我不知道...”他輕輕呢喃出口,聲音很快被呼呼風聲淹沒。

終於,片刻後,青年再度開口。

“對不起...”他真誠的道歉,這次的聲音清晰到兩人都能聽見。

明明諸伏景光嘴裡說著道歉的話,但她卻清晰地看見他頭上的紅黑色倒計時並沒有消失。

倒計時一刻不停地隨機跳變著,這是之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這一切似乎都在明晃晃地告訴她,這個家夥隻是嘴上道歉,心裡根本沒有改變主意。

他隻對她袒露溫柔的、堅強的、光明的那一麵,卻把心中所有黑暗、懷疑、自我否定留給了自己。

滑翔傘停在了一棟樓房的天台上,

這是她第一次帶人降落,對滑翔傘的速度估計錯誤,慣性帶來的力道帶著她往前一趔趄,但諸伏景光穩穩地扶住了懷中人。

“那麼,飛天魔女小姐,後會有期了!”他微笑著放開懷中人纖細的腰肢,默默後退一步。

禮貌得體的告彆。

她抬頭,看著青年頭頂的倒計時變幻後最終緩緩停在了四天。也就是說,如果自己現在放他走,那今晚的努力也不過是為他的生命延長四天。

她向前一步,兩人間被諸伏景光刻意拉開的距離瞬間消失。

她惡狠狠開口:“可愛的公主,你彆忘了,我可是惡龍,貪婪的惡龍可不會放過千辛萬苦搶來的公主。”

她現在隻想像叼小貓一樣,把這個青年叼回自己安全舒適的窩。

“飛天魔女小姐,你應該聽到了,我從那個組織叛逃了,接下來迎接我的會是無止儘的追殺,他們會像嗅到味道的蒼蠅,死死追在我的身後。”青年無奈地笑笑,對自己所描述的場景卻沒有多少恐懼。

“所以呢?”她困惑地扭頭。

“帶著我隻會連累你,所以我們就此分彆,是對你最好的選擇。”

“那對你呢?”她反問麵前的青年,“也是對你最好的選擇嗎?”

青年深深看一眼麵前的人,沒有回話。生死有命,他早已做好了坦然接受命運的準備。

“mori,彆鬨了,我們該分彆了。”mori,森,野澤森。他準確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但她的表情卻不見絲毫變化,或者說,金色的麵具遮住了她神色的變化。

“誰是mori,你居然對著高貴的飛天魔女小姐喊出了彆人的名字!”她故作驚訝地半捂住嘴,“哦~~但既然你這麼想見那位mori小姐,就讓飛天魔女來實現你的願望!”

諸伏景光愣愣地看著麵前人誇張的表演。

豆豆眼.jpg

隨著話音落下,又是熟悉的白霧就地騰升,幾秒鐘過後,白霧消散,出現在諸伏景光麵前的人赫然變了一個。

原本藍白相間的頭發變成了柔順的黑色,鎏金麵具消失,身高也憑空矮了幾厘米。

重新出現的正是野澤森。

不等諸伏景光露出驚訝地表情,野澤森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抵在了天台的牆上,“你到底都在自顧自地胡說些什麼?我從來沒有說過要扔下你不管。”

換了一身裝扮後,她仿佛打破了一種限製,原本的掛在臉上的“撲克face”也消失,現在她的狀態更接近於諸伏景光之前所認識的“野澤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