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開信穿過人群,走回到吧台,沿途無數嫉妒的目光尾隨著他。周開信一臉享受的樣子,表情十分之欠揍。他坐在吧台邊,用手敲敲桌子,對田果果說:“喂,給我一杯sweet manhattan。”
田果果指一指櫃子裡的芝華士,說:“隻有這個,愛喝不喝。”
周開信嬉皮笑臉地說:“你服務態度這麼不好,當心我炒了你。”
田果果彆過臉去,扯出一個大大假假的笑容,再轉過臉來,倒了一杯酒放到周開信麵前,用嗲嗲的聲音說:“老板,請用。”
周開信也擺出一個更大更假的笑容說:“做服務生都做不好,你忘了放冰塊。”
話音剛落,周開信的肩膀忽然被人一下抓住,他一回頭,隻看見一隻拳頭重重向他麵門襲來,周開信一時躲閃不及,跌坐在地上。這一拳打得大快人心,田果果不禁心中暗暗叫好。但是,打人的那個馬臉男子又把周開信從地上揪起來接著打,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怎麼說挨打的也是給自己發工資的人,沒有同情也有恩情,田果果挺身而出,衝上前去拉住那個大馬臉,幫著求情說:“這位大哥,有話好好說,你慢點打。”
這邊周開信掙脫開,又反手一拳打到大馬臉的鼻子上,大馬臉踉蹌了一下,把田果果甩到地上,周開信趁機想跑,前麵又有三個人竄出來,上來要抓住他,大馬臉從後麵圍住,周開信轉身一拳打向大馬臉的左臉,被大馬臉躲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田果果拿起吧台上的酒瓶子一下子砸到大馬臉的頭上,大馬臉眼白一翻,倒在地上。田果果還沒反應過來自己乾了什麼,周開信拉起她的手就跑,後麵三個人緊追不舍。
周開信拉著田果果從人群中擠出去,穿過酒吧後門,跑進後麵的巷子,後麵三個人還在追趕。果果心裡後悔不已,為了周開信這個混蛋資本家,搭上自己真是太不值得了。剛才自己真是吃飽了撐的,乾嘛去趟這趟渾水呢?她瞥了一眼周開信,他的表情一點也不緊張,反倒興高采烈的,也許對於他這樣的愣頭青,這隻不過是一場豔遇的衍生品,浪漫激情開場前精彩刺激的小前戲,可是對於自己,被幾個流氓追著滿街跑還是頭一遭。果果一咬牙,得想辦法甩了他,她可不要陪著周開信這個混蛋一起死。
周開信跑到一個岔路口,田果果跟周開信說:“周總,我們要是一起誰都跑不了,不如分頭跑吧。”說著田果果就甩開周開信的手向左跑去,沒有周開信的牽絆果果鬆了一口氣。本以為那些打手應該都去追周開信,自己會很安全,跑著跑著,田果果一回頭,心裡暗罵:“TMD,他們竟然都來追我了。”
眼看著那三個流氓越來越近,田果果體力已經快透支了,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停,隻能不顧一切的向前跑去,風聲從耳邊呼呼刮過,高中體育考試時要是她能跑這麼快,加個體育特長分都有可能。
她感覺自己快到極限了,忽然眼睛被前麵的強光刺激到,隻見前方一輛綠色的跑車開了過來,嗖的停在她身邊,周開信在裡邊喊:“快上車。”
果果打開車門,一下子竄進車內。車子馬上發動,直衝著三個追他們的流氓開過去,果果大喊:“小心!”周開信一打方向盤,車子從那些人身邊滑過。果果鬆了口氣,車子已經風馳電掣地開在大道上了。
果果心有餘悸地說:“幸好你開車來了,不然我們都跑不掉了。”
周開信輕笑說:“是你自己跑不掉了,要不是我過來救你,你被他們拖到巷子裡麵,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哦。”
果果怒道:“哎,你怎麼這麼說啊,我是為了誰才搞成這個樣子啊!”
周開信哂笑:“嘿嘿,剛才是誰啊,甩開手就自己逃命去了。你想想,你把他們老大開了瓢,他們會放過你嗎?”
果果歪過頭去不說話,過半晌才反應過來:“哎呀,你這是開到哪裡去啊。”
“開到我家!”
“為什麼開到你家。開回去好不好,我的東西還在酒吧。”
“你傻啊,那些人肯定在酒吧等你,你回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果果都快哭出來了:“那可怎麼辦啊!我的錢、我的手機都在包裡呢。就因為你,我這個月生活費都沒了。”
周開信輕蔑的“哧”了一聲,說:“這件事交給我了,你不用管。”
果果委屈的說:“那,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我現在身上沒有錢,也沒有公交卡。”
周開信轉過頭看著她說:“當然可以啊,我最喜歡送美女回家。”
果果看著他,緊張的大喊:“你看路啊,看我乾嘛!”
周開信笑了出來,一踩油門,車子風一般的在路上飆起來,車廂裡回蕩著田果果驚心動魄的叫喊:“啊啊啊啊啊啊……。”
車子終於在田果果住的小區停下來了,果果下車時已經麵白如紙,站都站不穩了。她一聲不吭的向樓道走去,周開信搖下車窗,衝她喊:“喂,你就這麼走了。”
果果麵無表情地回頭說:“那還怎麼辦。你還要我乾什麼?用不用三跪九叩,拜謝你救命之恩。”
“那倒不用。”周開信笑著,小白牙在夜裡放著光:“你過來我有話說。”
果果走了過去,彎下身子,對著他說:“什麼話,快說吧。”
周開信把她的眼鏡拿下來,看著她的臉,白白的瓜子臉,淡淡的柳葉眉,他眼裡儘是癡迷的情緒:“我發現你挺可愛的,不如你以身相許吧。”
果果愣了一下,臉色更白了,說:“周總,您真會開玩笑。太晚了,您走好,不送。”
周開信把眼鏡給她戴回去,笑著說:“看把你嚇得,你放心,讓我潛規則,你還不夠格。”
說完,他發動車子,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果果回到家,敲了敲門,開門的是趙亦琛,他急切的問:“果果,你去哪裡了?打你電話不接,去酒吧也找不到你。你再不回來,我們都要報警了。”
果果走進家門,一下子愣住了,沙發上坐著一位五十多歲的老男人,正是田果果多年未見的父親田敢。旁邊陳秀雅正一臉抱歉地看著她,說:“果果,你爸爸今天去學校找我了。我沒有辦法隻好把他領過來了,你們好好談談吧。”說完,就起身回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