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目光落在乙阪雪司精致的五官上,心裡泛起一點點的小失落。
好看的人和好看的人玩的概率很大。
乙阪雪司沒有覺察到詢問的人的複雜心情,他隻是一一回複了他們的話,感謝他們的關心。
富江現在很好,暫時沒有出道計劃。
富江的同學貌似精神有問題,大概率要去醫院就醫。
和關心的同學聊完天後,乙阪雪司坐在位置上,側過頭,看著窗外。
那個山本神誌的確不清醒,說出的話沒有可信的地方。富江也囑咐要自己隻聽他的話,不用理會彆人的。那句囑咐,富江說了三次,足以表明富江的態度。
自己應該不用再想之前的事情,耐心等待富江轉學。
等到富江進入新的學校,熟悉學校的一切,自己就可以聯係對方,考慮旅行的事了。
川上富江回到學校,很多人都避開他走。
雖然對方長得好看,讓人移不開視線,但是他們誰都沒有忘記他在回到學校後,把老師和學生逼瘋的事實情況。
“我昨天晚上看到一年級B班的山本在街上大喊大叫,說著川上是假的,川上的朋友在自欺欺人之類的話。”
“我也聽說了,他的父母好像要給他辦理退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都搞不明白了。”
“也許他們受到了狐仙的詛咒。”
聚在一起討論學校大事件的人不約而同露出疑惑的表情,怎麼突然牽扯到“詛咒”的事情了,聽起來有點詭異,讓人脊背發涼。
“狐仙?為什麼?”
“你們沒聽說嗎?富江消失前最後一次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不就是全班一起去了狐仙山嗎?那裡好像有狐仙的廟。”
……
一旦牽扯到神鬼之類的因素,好像任何看起來沒辦法理解的問題都能得到解決。
一年級B班的人如果是因為登了狐仙山,做了一些對狐仙不敬的事,被狐仙懲處甚至詛咒也很合情合理。
狐仙肯定影響了那些人的大腦,給他們增加了一些不存在的記憶。這些記憶在川上富江出現後,使得那些人有了更激烈的反應。
“狐仙還真是可怕。”
“可怕的應該是人吧。我覺得一年級B班的人確實對川上富江有惡意,不然也不會有那樣的反應。”
“當然了,不然我們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川上的信息。這些都是一年級B班的人先傳出來的。”
“……還是不要吃瓜了,保命要緊。”
無論是不是狐仙的詛咒,眾人都認為一年級B班發生的一切與川上富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他們是脆弱的人,還不想去成為疑似靈異事件的受害人。
圍觀的人看著川上富江去了一年級B班。
此時還在班級裡的人已經很少了。
不過還有學生在教室,鬆原禮子就是其中之一。
當她得知山本瘋掉之後,她就知道事情已經朝著最糟糕的方向發展了。她的父母了解了班級上逐漸有學生瘋掉的事,決定搬家,帶著她去彆的地方生活。
在手續辦理前,她還是會見到活著的富江,忍受現實和記憶裡來回撕扯的痛苦。
川上富江……
他真的活著?
自己在橋上丟下的那個肉塊,又是誰的?
這都是夢嗎?
什麼時候夢才能醒來?
鬆原禮子忍不住看向此時臉麵朝窗外,百無聊賴的富江,對方如同美好的畫卷,把自己和他人隔開。以前自己和班級上的人都覺得他們與對方格格不入。過於漂亮美麗的富江應該也意識到這一點,不,不是應該。對方就是生活在那樣被人簇擁的環境裡,他從來都不會去關心彆人。
因為他已經足夠完美。
或許是這樣,那些憧憬川上富江的人才會因愛生恨,想要毀掉他。自己在狐仙山也成了毀掉他的人。
川上富江在死之前喊著的“乙阪雪司”,也成為了眾人難以忽視的名字。
一向隻在乎自己的人居然也有能在危急情況下意識依賴的對象。
真是笑話啊,驕傲的川上同學。
鬆原禮子在下課鈴聲響起後,猶豫了一下,來到川上富江的麵前。雖然此時大家都在恐懼富江,但她還是想要和對方告彆。
就讓噩夢在她轉學前結束吧。
其實川上富江沒死,那些精神出現問題的老師和同學隻是因為其他原因被詛咒了。
鬆原禮子努力地給自己下心理暗示。
直到——
川上富江的話傳來,好像可以醒來的她又一次地墜入噩夢的深淵。
“你以為這一切都結束了嗎?”
“如果不是你們,我怎麼可能遇到那麼惡心的事?”
她的眼睛注視著川上富江的臉,對方陰鬱的表情清晰地表露在自己的視野中,他好像知道那些像是噩夢裡發生的事。
鬆原禮子的心隨著川上富江的話提到了嗓子眼,霎時間腳底的寒意蔓延到了全身,讓她動彈不得。
所以……
川上富江是死了嗎?
現在和自己說話的,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