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抒檀把麵人收進荷包裡,又往衣袖裡藏了藏,抬頭看向萬折素。
萬折素則是一直在看著溫抒檀,還悄悄往她身後躲了躲。因為兩個哥哥都看著她,似乎是等她決定,可她不敢。
溫抒檀也沒有什麼想法,可是萬折素不說話,她也沒辦法,隻能試探著問:“你有沒有想玩的?”
萬折素點點頭,附在溫抒檀耳邊問:“阿姐,我們能去看看鼇山嗎?”
聞言,溫抒檀微微頷首,同溫疏樺說:“我們去看鼇山吧。”
今年的鼇山比往年要大一些,建在了宮門前那片空地上,而且今年聽說是聖上開恩,特意讓宮人們搭了兩座,一左一右在朱紅的宮門前,最頂上那盞鯉魚燈的高度直逼城裡的瞭望台。
四人沿著玄武大道一路前行,不一會兒就穿過熙攘的人群看到了把周圍照得如同白晝的兩座鼇山。
“哇……”
身側的萬折素不覺出聲驚歎,一旁由父母帶著出來玩鬨的孩子也是滿目驚喜,雀躍不已。
他們來得巧,那邊正敲鑼提醒鼇山奪彩馬上開始。放眼望去,圍在最內一圈的都是攀爬好手,此刻聽見鑼聲都摩拳擦掌起來,互相打氣,躍躍欲試。
“大哥,小桉,你們要不要去試試?”溫抒檀難得噙著笑意,饒有興致地望著鼇山頂,攛掇他倆去奪彩。
聽到溫抒檀主動讓他們去奪彩,溫疏樺雖驚訝,可終究還是欣喜占了多數,便欣然答應下來,拉著同樣興奮、滿身衝勁的溫疏桉一同到前麵去了。
“阿姐。”一直跟在溫抒檀身後的萬折素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引得溫抒檀回首。
溫抒檀伸手將她攬至身側與自己並肩,微低下頭,湊到她耳邊。
“怎麼?”
溫抒檀氣息清淺拂過她耳畔,卻無端讓她耳尖發燙。
“這裡人太多了,我聽不太清你方才說的什麼。”
溫抒檀又補了一句,這回氣息入耳,嚇得她一激靈,縮起了脖子。
“是冷嗎?”
她說著,便要脫下披風。
萬折素慌忙攔住,暗中咬咬牙,踮起腳尖湊近溫抒檀耳畔。
“阿姐,我是想問,為什麼讓兄長們去奪彩。”
溫抒檀淺淺笑了,扶住她,隨口道:“因為上麵的彩頭好。”
“彩頭?”萬折素滿目疑惑,回首去看鼇山頂上的鯉魚燈,可這鯉魚燈還沒有侯府裡那盞走馬燈好看,她又轉回來,問:“是鯉魚燈嗎?”
還未等溫抒檀回答,旁邊帶著孩子的婦人便笑著大聲道:“小姑娘,你家阿姐說的可不是那鯉魚燈。彩頭是奪了頂上的鯉魚燈之後下來換的,左邊那座,彩頭是一塊羊脂玉料,右邊的是一套汝瓷茶具呢。”
萬折素沒想到會是如此貴重的物件,一時呆愣。
“快看,開始了!”
說話間,兩邊的鼇山奪彩都在鑼聲的催促下開場,各位能手使出渾身解數爭相往上爬,這其中也有她們的大哥。
溫疏樺自幼跟隨父親習武,根基紮實,練的都是穩紮穩打的招式,爬座鼇山自是不在話下,不一會兒就甩下後麵的人一大截,輕而易舉奪得山頂上的鯉魚燈。
萬折素見狀,不禁拍手叫好,可再一仔細看,卻沒看到溫疏桉。
“阿姐,二哥呢?”
溫抒檀似是早就料到兩兄弟的打算,示意萬折素往另一座鼇山看。
隻見溫疏桉身姿輕盈,步法靈活,四處尋找好著力處,又避開了一同奪彩的人群。一路看著他上躥下跳,不一會兒竟也是第一個到了山頂。
“哥哥好厲害!”
萬折素驚呼出聲,溫抒檀卻隻站在一旁溫柔地笑著。見有人順利奪彩,人群中也是掌聲不斷,俱是拍手叫好,場麵好不熱鬨。
原先那位婦人也笑道恭喜,“恭喜啊小姑娘,哪個是你哥哥啊?”
萬折素一時梗住,不敢說。
“說漏了其中一個,他們知道了都是會生氣的噢。”溫抒檀在一旁低聲道。
“兩……兩個奪彩的都是!”
那婦人的丈夫聽了,鼓掌更是用力,“謔!小姑娘,你的兩個哥哥可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