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
下午三點左右,一位穿著大方得體,長相儒雅的中年人跑到我們麵前:“請問你們是?”
我們不約而同地站起來,“我們是向您約稿的作者,”雷諾搶著答道,“這位是徐葳儀小姐。”
“您好,”我主動向他問好,“想必你就是何主編。”
“徐小姐您真有眼光,一猜就對。”
“過獎過獎!”我笑著答道。
“二位請坐,”他打了個請坐的手勢,我們又把自己拋回沙發。
“我們想向您詳細谘詢一下您對這部作品的評價。”雷諾首先拉開了話題。
“二位請到我辦公室來詳談。”我和雷諾被帶到何主編的辦公室。
“這部作品整體來說,還算不錯。立意新穎,構思獨特。但也有許多不足處,語言方麵欠生動、形象,不夠深刻。如果這方麵再加強的話,這部作品應該可以出版。”何主編誠懇地說。
“我會努力的。”我忙承諾。
“這樣吧,你們再拿回去修收一下,一星期後再來找我,到時我會給你們準備的答複。”
我們連連道謝後,步出出版社大門,“雷諾,你說目前的我有能力修改好這部作品嗎?’我停下腳步問。
“什麼都彆想,儘力去做就是。不管結局怎麼樣,至少你對自己問心無愧。”
“什麼問心無愧,它是第一部處女作,若不出版的話,當然問心有愧。”
“好了,好了,什麼都彆說了。”雷諾擺擺手,“現在最緊要的是滿懷信心去做,行動是成功的一半,你應該相信自己可以的。”
“好了,我聽你的。”
我又陷入了緊張的戰鬥,時間緊迫,不敢怠慢。捧著小說沒日沒夜的研讀,修改限定時間過去了三分之一才勉強搞定一半。困了,趴在寫字台上睡一會兒;餓了,隨便煮碗麵充饑。要命的是,有時恩維受創,異常煩躁,乾脆甩掉筆出去兜風。準備出門時,與對麵迎來的雷諾撞了個滿懷,“葳儀,你沒事吧。”他扶正我上上下下打量。
“怎麼沒事,我都快要瘋掉了。”我不客氣地說,雙手抱胸在客廳裡踱來踱去。
“我陪你出去散散步怎麼樣?”
“現在幾點了?”這些天我早已分不清白天黑夜。
“才十點。”
“晚上十點嗎?這麼晚出去散步合適嗎?”
“合適,現在外麵大把的人在散步。”
“那好吧。”出去吸收一下新鮮的空氣也好。
走在林間小道上,晚風徐徐吹來,拂過麵頰,我清醒了許多。
“好些了嗎?”雷諾關切地問。
“嗯。”我點點頭。
“我知道你這些天修改作品不太順利,有什麼難處,儘管說出來,希望我能幫得上忙。”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無能,”我如實說出我的苦惱,“總覺得肚子裡麵的墨水不夠勝似的。”
雷諾婉爾一笑,“這是件好事,說明你在不斷進步。以後多加注意那方麵的不足,努力修煉,不久的將來你就可以遊刃有餘。”
我深深歎了口氣,“希望如此!”
三天後,我擺平了那部小說,限定時間一到,我們又把這送以何主編手裡,等待何主編最後的宣判。他委婉地告訴我們,不管出不出版,一個禮拜後,他都會給我們答案。
我們懷著希望熱情地等待著、、、、、、等待中的每一天都是漫長的。
雷諾竭儘所能找話題安慰我,“愛馬遜說:‘偉大、高貴人物的最明顯的標誌,就是他的堅韌的意誌;不管環境變換到何種地步,他的初衷與希望,仍不會有絲毫的改變,而至終克服阻礙,以達到企望的目的。”
“這道理我懂,我偉大、高貴嗎?”我捂著心口問,“事實上,我渺小、卑微得不得了?”
“彆總是貶低自己好不好,你應該充分的信任自己。”
“信不信都一樣,反正除了等還是等。”
眼看一個禮拜過去了,仍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徹底絕望了,成功的彼岸依然是那麼遙遠,在我的世界仍舊沒有找到一絲光明。管它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早早下廚做了一桌豐盛的菜肴,等著雷諾回來共進晚餐。
“噫,葳儀,”雷諾推門進來時一臉欣喜,“看來你比我還早得到消息,做了那麼多美味慶賀我們的成功。”
“我們的成功?”
“對呀,剛剛何主編告訴我,出版社願意出版。”
“是真的嗎?你不會逗我開心吧?”我將信將疑。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啊。”
“太好了,”我歡快地跳起來,摟著雷諾的脖子,“雷諾,我們成功了!我們成功了!”
雷諾緊緊地抱著我:“對,我們成功了。”
我第一次體會到沒有什麼比同彆人分享自己的快樂更幸福,這一晚,我們又說又笑,又唱又跳,拿著吉它席地而坐,自彈自唱起來 :
多少風浪我們一起踏過
多少風雨我們一起走過
多少困惑我們一起扛過
多少迷惘我們一起衝破
陪著我風風雨雨這麼多年
你卻從沒有一句怨言
你的堅強我的脆弱
你的博大我的懦弱
你的支持我的努力
你的鼓勵我的勝利
伴著我風風火火這麼多年
你卻從沒有一句怨言
啊、、、、、、唱一曲動聽的歌
答謝你為我所做
哦、、、、、、彈一首美妙的曲
道一聲珍重你我
也許明天依然有風
也許明天仍然有雨
有你陪伴在前後左右
這點風雨算什麼,算什麼
雷諾鼓起熱烈的掌聲:“葳儀,唱得棒極了。這首歌我還是第一次聽,能告訴我它的名字嗎?”
“〈我們的歌〉。”我說出我為這首歌取的名字。
“挺有意思的,這是誰的傑作?”
“猜呀,”我神秘地抬高下巴。
他托著腮幫冥恩苦想一番後,最後把目光鎖定在我身上,“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首歌的作者就在我身邊。”
“在你身邊。”這家夥智商不低嘛,我暗自嘀咕,“有何憑據?”
“因為隻有她才能譜寫出旋律這麼優美的歌。”
誇得我差點臉都紅了,“你未免也太抬舉她了吧。”
“不,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好一個實話實說,我現在罰你把這首歌完完整整地唱出來。”
“沒問題,不過,你得做我的老師。”
“終於做了一回你的老師,恭敬不如從命,雷諾先生,準備好,開始!”我撥動吉它放大嗓門唱了起來,接著雷諾那極富磁性的男中音也加入了進來,屋子裡頓時歌聲縈繞、、、、、、
一個月後,我的第一部小說公開上市,讀者們給予它極高的評價,看著自己的作品終於被認可,我心裡既高興又激動。
雷諾捧著它大大讚賞我一番,語重心長地說:“葳儀,這隻能說明你在這個領域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並不是成功,你應該再接再勵讓自己步上一個新的台階。”
“我懂,我會繼續努力。”
俗話說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我的寫作生涯才剛剛開始,想要讓這個脆弱的小生命健康茁壯成長,我必須不斷給自己充電。每天奔波於學校、圖書館和家之間,挑燈夜戰完成第二部小說。
雷諾我的第一讀者,也是我最大的支持者,拍手叫好後,才大膽地寄出去。
半年後,這部小說終於順利出版,讀者們對它的評價不同凡響,雷諾抱起我轉了一圈又一圈,“葳儀,你真是個了不起的設計師。”
“啊,雷諾,你這張嘴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在我麵前也美言起來。”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雖然我們誰也沒有挑明,但兩顆心已不知不覺地越來越近,我已經分不清什麼是友情,什麼是愛情。
這陣子心情總是特彆歡快,做什麼事情都精神百倍,我對自己目前的生活狀況十分滿意。兩個人在家時,家裡到處飄蕩著歡聲笑語,儼然一對熱戀中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