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家,我想回去看窗台上綠油油的球藻;想回去看客廳裡白白絨絨的小狗;想回去看大魚缸裡稀疏可憐的幾條小魚;想回去看……就想看看,就想它們。每次回去時間都不到一天,所以每次看它們我都不能這麼貪婪。
窗外茫茫的雪堆,高高的雪堆,像埃及的金字塔。紛紛的雪花雜亂的灑在上麵,悠然地飛著,長著六棱角;象繡花針,如二月盛開的花,似冰水涼涼。
緊鎖著的大門外,遠遠的是長江。滾滾的江水將這座城市困住了,哪也去不了,唯有江水去向遠方,江水流處若影若現的有一座橋,是我的橋,我從小記憶裡的橋。橋連接著兩岸火紅的梅林,梅花上依稀被覆蓋著白雪,乍一看像我的球藻,象我白色的球藻,我伸出手去摘一朵,唰的,飛散開蒲公英般滿天飛舞,帶著小小的果實,帶著點點希望。穿過縱橫交錯的小路來到對岸,那抹紅又似在水中的小島上。雪已被融化,梅的紅落了一地,生了根、發了芽、又開了花。陽光輕輕地撲在地上。柔柔的,暖暖的,仿佛是畫師的顏料東一塊西一塊;我在這陽光裡忘了冷,忘了寒,忘了心裡點點的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