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從噩夢中驚醒,瞳孔驟然縮小,發現周圍是一片寂靜的黑暗。我歎了口氣,打開床頭櫃上的台燈。
又是這個夢,又是這個夢。
它放肆的出現在我腦海的最深處,它是一聲刺耳的刹車聲,伴隨著鋪天蓋地的血。
我不知道這個夢的含義,我也試著去回憶過,得到的要麼是頭痛要麼是一片空白。醫生告訴我,在我頭腦裡沒有十六歲之前的回憶。就像是一盤磁帶,被人剪斷了。留下的是空白的細微的轉動聲。
所以,我沒有任何親人。
我有時也在幻想,我的親人是否還在尋覓我?我到底還有沒有親人?到底是因為什麼我失憶了?為什麼會有為什麼會有一個這樣的夢一直潛伏在我的大腦深處?為什麼當我在醫院醒來時我上衣口袋裡會有一張帶有血跡的字條?為什麼我根據字條上“源恩”這名字查卻查不到任何頭緒?這一切代表什麼?
心跳逐漸平和下來了,緩緩地跳動。我輕輕地瞌上眼,仿佛還可以感受到血液在潺潺流動。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弄清我的身世,找到我的家人。
腦海又出現那張帶著血跡的紙條:源恩,爸爸永遠愛你。
我喜歡聽淺淺叫我源恩,而隻有源恩這個名字才是父母給我留下的唯一東西,因為,在我十六歲之後,我在這個世界上便是以新的身份而存在。
淺淺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是我唯一想要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