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的縣大賽打完後,就剩最後的決賽了。而對立海大來說,比起縣大賽決賽,和冰帝的練習賽難度反而更大一些。
周二當天,網球部的正選們在停車場集合。仁王提前聯係了校車,也和榊教練約好了時間。
這算是仁王進入教練圈子以後見到的第一個值得他注意的教練。神奈川縣大賽上遇到的教練很多都是體育老師兼職。據說城成湘南準備換新教練了,今年比賽時帶隊的教練甚至沒有坐在教練椅上,也沒有提供指導,比賽的學生們也很消沉,今年連縣大賽四強都沒進。
網協那邊給仁王透露過消息,告訴他,關東大賽結束後的關東青少年選拔集訓,預定三位教練帶隊,往年是山吹的教練,青學的教練,和冰帝的榊教練共同執教。再之前榊教練沒有入職之前,作為帶隊教練的是六角中學的教練。六角中學的教練年紀很大了,老早過了退休年紀,等榊教練入職以後帶隊教練就變成了榊教練。
“其實山吹中學的伴田教練也打算退休了。”網協的人感歎道,“真是非常感謝您接受邀請。”
客套話當然都是會說的。仁王可不會因為這種話而高興。畢竟,他一個不專業的,連資格證都沒有的教練,能被這樣熱烈歡迎,一入職就被邀請去當集訓教練,連教導成果都不確定……日本中學網球的水準,或者說關東地區的網球水準,擺出去就很難說了。
仁王是知道關東地區出來的學校在全國大賽中的排位的。
他比網協的人以為的還要了解中學聯賽的格局。這都是他曾經經曆過的。
校車直接開進冰帝的校園停車場。榊教練提前打來了電話,帶著跡部一起來停車場接立海大的校隊。直接在停車場裡轉校園內的交通車,有點像景區觀光車的那種。
“網球場離停車場有些遠。FRAUDSTER先生還是第一次來冰帝吧。”榊教練說。
內容聽上去像寒暄,但聲音低沉語氣冷淡,配合起來有種彬彬有禮的距離感。
仁王還是第一次被這樣稱呼,有些不太適應地眨了眨眼。他還沒將自己的本名公開過,登記在網協的也是英文名字。在小仁王實力足夠之前,他不打算公開自己的名字。因為顯然,公開本名以後,和他同名又長得一樣的小仁王會經曆一些額外的壓力。
仁王避開了“第一次來冰帝”這個話題:“我們都看過了《網球周刊》上跡部君的采訪,也聽說了一些傳言。”
“比如?”
“網球部有人退社?”仁王笑了笑,“但這應該不算是壞事吧?如果榊教練你沒有阻止的話。”
“從我這邊進行思考嗎?”榊教練低聲道。
“我從網協這裡聽說了很多‘經典事例’。在成為教練後,讓原本無法從關東大賽出線的冰帝,打入全國大賽八強,並且挖掘了現在在U17訓練營中表現出色的越知君。”仁王熟練地用著日式恭維,“在教練這份工作上,我要學習的還很多呢。”
他微微眯起眼睛笑得很客氣的時候,看上去像是狐狸一樣狡猾。
榊教練側頭看了仁王一眼。他非常明確地從仁王的話語裡聽出了公式化的客套(仁王也毫無掩飾)。
“真的是這樣想的嗎?”他很直接地問,“我在國外留學過很多年,據我了解,FRAUDSTER先生應該不是這樣的性格。”
“是嗎?”仁王歪過頭笑了,“那麼這麼說吧,我對自己的專業能力和知識儲備有足夠的自信,這些孩子的潛力也足夠強。立海大會贏的,不管是這一次,還是以後的每一次。”
他這番話是用英文說的,故意誇張了一點語氣,帶著一點美式誇張的氛圍。
而榊教練顯然對這樣的發言適應良好:“那麼,我也一樣,對冰帝有足夠的信心。”
他同樣回應的是英文。
兩位教練坐在前麵,和學生們隔了隔板。於是後麵就是這樣的情景:在八個立海大正選中,有些鶴立雞群的跡部。
跡部坐在最前麵,聽到一些兩個教練的對話。他回過頭看了立海大的正選們一眼後,將目標對準了幸村:“你就是立海大現在的部長?也是一年生?”
“跡部,景吾?”幸村微笑回視。
“啊恩。”跡部微微抬起下巴,維持著驕傲卻不會過於傲慢的神態,“很多人會把你我當做對手,但本大爺才是最強的。”
“是嗎?我可不認為我會輸。跡部君,過於傲慢是行不通的。”幸村溫言道,“我已經比你強了不是嗎?至少,立海大網球部可不存在二三年生大批量退社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