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陣營的變化並沒有引起立海大陣營的注意。
走下球場的狄堂還在大喘氣,滿頭是汗。這場比賽比分拖到了搶七,但比賽的時間反而並不長。不管是狄堂還是古堅,都不太擅長持久戰打法。
“還不錯。”三枝在觀眾席對他說,“沒輸。”
“你那是什麼語氣啊。”狄堂抱怨著,又說,“我可不想再輸了。”
“這種心態很好。”仁王說,“每一場比賽都抱著不想輸的念頭去打吧。當然,如果是抱著‘這場比賽我會贏’的自信會更好。”
這兩種想法也沒什麼高下之分。認為自己會贏,通常情況是實力確實占優,那麼就帶著絕對的自信和氣場,以勢壓人。抱著不想輸的念頭,那麼如果比分落後,咬牙都會想辦法追上的。
“中途古堅提高節奏進攻的時候,你沒有自亂陣腳,而是順著他的節奏穩住,這很好。”仁王照舊在賽後進行點評,“打第三局的時候那一球稍微失控了,以你的掌控力是可以將球打到這個區域的,如果打到這個區域,後續的應對就會更從容了。這一分丟掉算是失誤。不過第五局的時候你吸取了第三局的教訓,第二個得分球就發揮正常了。搶七局的時候……你感受到了精神力,對嗎?”
“啊。”狄堂點了點頭,“古堅也會精神力。我在比賽時有感覺被壓製住。不過,他的精神力和教練你的比起來差得太遠了。”
“把古堅和教練比,你認真的嗎?”有些沮喪的鶴守聞言都抬起頭來,“不禮貌哦。”
“喂……”狄堂無奈地笑了笑,“我隻是客觀地說了事實?”
“沒關係,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和你們打指導賽的時候都壓製了精神力水平,大概就是……唔,那個人的程度吧。”仁王想了想,突然指了剛才引起冰帝觀眾席騷亂的,和現任正選們站在一起明顯高出兩個頭的越知,“那是冰帝已經畢業的上……再上一任部長吧。”
“如果你覺得古堅和我的精神力水平相差太大,那說明古堅和他曾經的部長比,就是有那麼大的差距。”仁王說完沉吟道,“可以利用這一點提前評估全國大賽的實力。”
柳已經拿出了筆記本,將仁王說的信息都記在了本子上,並圈出了關鍵詞。
“你和古堅的精神力水平還沒有到能左右比賽的勝負的程度。”仁王說,“如果古堅的精神力夠強,你不會隻感覺到壓迫感。你和幸村也打過比賽,應該知道其中的差彆吧?”
狄堂點了點頭。
“去慢跑吧,記得調整肌肉狀態。”仁王拍了拍狄堂的肩膀。
而狄堂則抬頭問仁王:“教練,你既然提到了冰帝的上……上一任部長,那麼,是和冰帝商量好了要進行指導賽嗎?”
“不,沒有這種約定。”仁王說,“不過,一直以來我都有教導你們‘精神力’這個因素,卻很難用更形象的說法去向你們展示這種能力。所以,如果那位向我請求比賽,我會答應的。這對你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指導案例。”
聽到這句話的立海大正選們都露出了動容的神色來。
“話說回來,這場比賽你贏了的話,練習賽我們已經贏了。下一場要不要打,我和榊教練協商一下。”仁王說,“我傾向於打完最後這場比賽。大家應該都很期待那位冰帝新任部長的表現吧?”
他說著,轉身往冰帝半場的方向走去。
他走遠一些了以後,鶴守小聲對宇佐見說:“教練不是才回國沒多久嗎?他到底是從哪裡知道的那麼多情報。冰帝也隻是去年的全國八強啊……哪怕我們冰帝關係很不錯,對方那個嚴肅冷漠的教練,應該不會把自己學校的資料給出來吧?”
“這不是充分說明,教練比大家想象的更上心嗎?”幸村笑著說,“教練做了他能做的努力,甚至超乎我們的想象,那麼我們也不能讓他失望。”
他看向鶴守。
而聽到了潛台詞的鶴守悄無聲息握緊了拳頭,去和宇佐見對視。
大家都接不住幸村的這個眼神,但所有人又都知道幸村說的是對的。哪怕是準備去慢跑的狄堂,原本滿意於比賽結果的有些自豪的心態也逐漸淡去了。
是啊,做到這個地步就夠了嗎?擁有職業選手做教練,隻做到這個程度,難道不是一種資源浪費嗎?會被彆的學校的人怎麼看呢?教練還如此認真負責……他們得做更多才行。咬緊牙關,到嘔心瀝血的程度。
仁王聽到了這番話。他笑了笑,麵向榊教練:“那麼,最後這場比賽,還是照常進行。”
“當然,練習賽就應該打完全部比賽。”榊教練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