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另一個空間的她時,顧念槿眼神放光,自豪萬分。
顧念槿生前是一個工人家庭中的長女。她下麵,有兩個小她3歲的雙胞胎妹妹和一個小她十歲的弟弟。她的父親酗酒且好賭,每次醉酒後就會暴打她和兩個妹妹,罵她們是賠錢貨。為補貼家用,顧念槿高中畢業就輟學打工補貼家用。原本她想,她這一生估計也就這樣了。在無限循環的黑暗裡一次次溺水而亡的孤枝,早已麻木到忘了自己還可以追逐太陽。
她日複一日地做著重複的工作。直到有一天,她在奶茶店打工時,一位優雅的女士笑著向她打招呼,那位女士是國內的知名導演,她正準備拍一部電影。
她笑著向她招手,她說:“這位小友,可以交個朋友嗎?”
那一刻,自她出生起就蔓延至今的苦難,被一刀斬斷。
伊渚沉默不語,良久他開口問道:“那你最後·····”
顧念槿平靜地回複:“在我事業最如日中天的22歲,我被查出患了絕症。最後,我承受不住治病的痛苦,服藥自儘了。”
顧念槿在後期治療過程中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經常控製不住地自殘。她死的那天坐在浴缸裡,割破自己的手腕後接著服了藥。生命的最後,她流下一滴眼淚,隻為了最後為她的死而哭泣的老師。
刀片接觸到皮膚的一瞬間,她隻感到無比的寧靜。
上天曾賜給她一束光,如今要來收回了。
她了無牽掛。
木槿花朝開暮閉,這一生恍恍惚惚。
最後的最後,她在靈魂空間裡創造了她。
她給19歲的自己送了一束玫瑰。
這次,她自我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