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解釋道:“就是,我中間有一段時間好像那個···沒有靈魂的傀儡,就隻是飄著,沒有感知,也沒有思想,就隻剩下了一種感覺——我存在著。”
伊渚頓時渾身僵硬。
沒有靈魂的傀儡,沒有感知,沒有思想,隻剩下了···我存在著。
這不正是幼時的自己嗎?
伊渚的腦子裡立馬出現了一個詭異但可信度極高的念頭。
·······難道,替代了蘇安投胎的那個人,是我?
是我替了他的命?
夜斂看伊渚臉色不對,出聲詢問道:“怎麼了?又頭疼了?”
頭倒是不疼,但伊渚體內屬於顧未的那片靈魂被扯得生疼。
代替了摯友愛子的命,害他流浪人間無家可回幾十年····
而這一世的命,卻是摯友一步一叩首向佛前求來的。
他說這孩子這一輩子過的太苦,隻求他下一輩子能有個好命。
能身體康健,能一生無憂。
能再也不喝那勞什子的苦藥。
······
如今,這一切倒毀在了他身上。
胸口的疼,變得酸澀。
伊渚伸出一隻手搭在夜斂肩膀上。
夜斂神色變得焦急,他托著伊渚的手肘,稍一用力,便把已經沒有了多少力氣的伊渚帶進懷裡。
伊渚半閉著眼窩在夜斂懷裡,他的臉緊緊的貼著夜斂的心口。
他頭又開始疼了,但他聽著耳邊均勻且有力的心跳,竟生平頭一次的感到心安。
迷迷糊糊間,伊渚抬頭,看到夜斂的眼睛好像又變得濕濕的。
“你哭了嗎?”伊渚又問出了這個問題。
而這一次夜斂不再回避。
他說:“是的,我很擔心你,擔心的都哭了。”
我也很想你,想得都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了。
伊渚疼的很,連帶著腦子也昏昏沉沉。
他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哄一下夜斂。
哄一下哭唧唧的斂···蓮。
於是伊渚費力地抬起手摸上了夜斂的臉。
他捧著夜斂的臉蹭了蹭,“不哭了好不好?”
夜斂沒說話。
於是他又捧著夜斂的臉親了親。
“不哭了好不好?”伊渚又問道。
夜斂壓下喉嚨裡的酸澀,啞著嗓子說:“好。”
在聽到夜斂說好後,伊渚終於支撐不住暈倒在了夜斂懷裡。
夜斂抱著伊渚回了廂房。
他曾做過蘇安的老師,對府裡的地形相當熟悉。
看到夜斂抱著伊渚進了廂房,剛才目睹了全程的蘇安目瞪口呆。
蘇安:是···我想的那樣嗎?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