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院子呈四方形狀,分正房和偏房,正房寬寬大大幾間屋子,中間是堂屋,東邊兩間是唐禾苗帶著蘇振一間,還有一間是蘇賀父母一間。
西邊偏房一個廚房一個雜物間還夾帶著蘇賀的新房,中間的院子很大,大到擺上十桌子人不成問題,那麼多一個院裡來幫忙的嬸子大娘乾活也不顯擁擠。
蘇賀端著碗就往西屋走去,他不是原身的蘇賀,知冷知熱還是有點的。看著自己的新娘子那麼瘦弱,不免也是擔心。
江清惴惴不安的吃完了一塊飴糖,短暫的甜蜜讓他都忘了身上的疼痛。剛剛因為吃糖而滑落的紅綢也被江倩撿起來握在手裡,輕輕把蓋頭掀了起來才能好好打量起屋子內的擺設。
屋內擺設簡單,跟在自己家一樣,簡單樸素。桌上擺了幾樣吃食,沒有什麼家具唯有床下的被子是新的軟和的。
可這一切不免讓江清更加害怕,人家布置這一切最後發現娶了一個冒牌的,這樣急性子的人家最後會怎麼樣呢?應該會把冒牌貨給打個半死然後再送回去本家,而他也預見了自己最後的結局,本就不待見自己的後娘也不會管他,全村人的唾沫星子也會把他淹死。
既然這樣,江清想著還不如自己先了解了,省的一會難堪和難受。就在抽手中紅綢時,牽動了身下的被子立時滾出來幾顆桂圓和花生。江清被嚇了一跳,待看清被子之下是滿滿的紅棗桂圓和花生後心酸不已,人家重視的是柳春媚,自己頂了人家這一次的重視
本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的主意江清捏起顆花生滿足的吃完就把被子蓋好了。
雖然這是蘇賀突然搬來的被子,但這裡麵蘇家也放了些花生桂圓圖個喜慶。
江清在屋裡先轉悠了一下,抬頭見頂上有根房梁,中間的空隙正好跨過紅綢,定了定心神,江清從桌上拿來一顆花生綁上一頭從梁上扔了過去,還搬來凳子。
內心掙紮又激昂了半天,一時想到死是很容易的,可是真逼到了那份上到了最後關頭又怎麼下的去呢?
江倩閉了閉眼一把扯下蓋頭扔在地上,頭已經要往打的死結裡伸了。內心還默默為主家祈禱,今天本是人家大喜的日子,誰知碰上了自己還得攤上這個晦氣事情。
“嘭”門被打開,站在門口端著麵碗的蘇賀麵容冷峻,正和站在凳子上江清對視上了。
走到門口就聽到屋裡悉悉索索還有東西挪動的聲音,心中猜測難不成是蘇振在裡麵胡亂玩耍,可是裡麵也沒有小孩的聲音也沒有唐禾苗說話的聲音,想著就去推門哪知剛開門就看到這麼刺激的一幕。
兩人麵麵相覷,蘇賀反應過來迅速端著麵碗進去關門,事情衝擊太大,導致蘇賀看到有人上吊從而疏忽了穿著喜服的那張陌生麵孔。
“你是誰,快點下來。”
蘇賀把麵碗放到桌上道。
蘇賀首先緊張的不是穿喜服的是誰,而是這人為什麼要在這上吊?院裡這麼多人在一看見就鬨大了,在此之前還是不要驚動更多的人,以免更加麻煩,自己先把這人給問清楚了再說。
江清呆呆站在凳子上,也不知道自己是該下去還是該把脖子給套進去。
從剛進門起江清就看清了蘇賀的模樣,當真是冷峻,麵色一點也不和善。本就心中打鼓的他更是不敢動彈,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跟蘇賀解釋這換婚的事情便就呆呆站著不說話。
蘇賀明顯沒怎麼見過江清,對著江清看了半天見人不說話不由皺起眉頭就要上前去拽下那根紅綢來。
江清不知道以為蘇賀皺眉是要過來動手,腳下一個不穩趔趄就從不大的凳子上眼見著要摔下去了,蘇賀眼疾手快就把人給撈住了,但也因為幅度過大,本就有些寬鬆的衣衫扯散了一點,肩頸處和胳膊上的青紫紅痕便在這大紅喜服的映襯下顯得觸目驚心。
“嘶。”牽動到了身上傷口,江清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蘇賀看著那些傷痕連說話的語氣都軟了些,“你,沒事吧?這些傷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裡?為何要在我的新房裡上吊?”
雖然蘇賀原身對娶親的新人沒有印象可也知道是個女人,眉中心的淺淡的紅痣提醒著蘇賀麵前在他房裡的明明就是一個屬於他們這裡的小哥,雖然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但是也不能尋思啊!
凳子已然被踢翻,蘇賀扶起來順手去把紅綢緞從房梁上解下來。
江清沒有等到想象中的可怕,倒是這人說話也沒有麵上那麼冷淡。他也沒有了那麼害怕,“我是江家的大哥兒,我,我,我......”
結巴了半天,江清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去說這換婚的事情。
對於蘇賀,江清還是帶著一些害怕濾鏡的,不自覺還有些警惕。
江家大哥兒江清,蘇賀倒是知道,畢竟都在一天成親,沒見過也聽過。江清是江大成前頭生的一個小哥兒子,本就不待見從娶了後娘後更加受欺負,所以這樁婚事更讓人議論紛紛,受欺負的小哥嫁的杜家要比寵愛的姑娘嫁的蘇家條件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