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截然相反的外表和本性(2 / 2)

然後,觸之即死的死亡彈雨就這樣被切斷了。

即使在這麼近的距離開槍,也沒有一發子彈打中紅理或者安吾的身體。

無法回避的彈雨在距離紅理隻有數十厘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像是被封存在了看不見的琥珀中做成了標本。

“想問一個問題。”

女初中生扯了扯安吾的衣角。

她天真的聲音仿佛在問今天的晚餐都有些什麼。

“黑色衣服的人數有點太多了,想要問到大哥哥要的情報,我應該留下幾個方便你拷問呢?”

她征詢的語氣仿佛在問應該把哪些剩菜放進冰箱,又該把哪些倒掉。

聽到這番話,黑色西服們沒有回答,不過他們對準紅理的槍|口卻在不自然地發顫。

安吾看了眼那個初中生年紀的少女,一個年齡隻比她稍大一點的少年的臉從他的腦海裡閃過。

他慢慢地呼了一口氣,然後對著女初中生說道。

“在第一輪射擊失敗時,你有注意到他們眼神的移動和位置的變化嗎?”

“啊。”

紅理稍微張開的小嘴表明她想到了什麼。

安吾停頓了一下,給她留足思考的時間,接著冷靜地說了下去:

“原本萬無一失的壓製進攻因為能力者的突入而以失敗告終,以為工作可以很快結束的他們一定大吃一驚,不知道你的能力到底能發揮出怎樣的威力,所以他們肯定會保護最重要的現場指揮,再向他征求下一步的命令,而這將會是我們的突破口……看到那個見勢不妙開始比劃手勢的將軍了嗎,你隻需要確保他性命無憂,不,保留他開口說話的能力就夠了。”

“Aye aye,sir!”

這時,被封入無形琥珀中的子彈全都動了起來。

靜止在空中的子彈沿著原本的路徑返回,如同歸巢的馬蜂一樣鑽進了將自己射出的槍|口,然後——

震耳欲聾的爆裂聲接連響起,天花板和地麵瞬間多出了數灘鮮紅的汙漬。

“啊……”

在被鮮血染紅的房間裡,有人發出了不是聲音的聲音。

從槍把到槍口都覆蓋上一層暗紅物質,飄著硝煙的手|槍無力地掉在了地上。

直到數秒前手指還放在扳機上的黑色西服們,從指尖到手肘的部位變得殘缺不全,他們的臉上和身上,都濺上了屬於自己和彆人的組織碎片,落得殘疾下場的黑色西服們害怕地看著紅理,沾滿鮮血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眼見著自己的部下隻在一瞬就失去了作戰能力,手還沒有放下的現場指揮意識到他犯了一個錯誤。

在見識到子彈停滯的場景時,他應該做的不是去分析少女的能力,而是應該把全部的思考能力都用在如何從少女的眼前逃脫這件事上。

然而已經容不得他後悔了。

在他的意識被拉回現實之前,有什麼已經逼近了他的身邊。

【那個】無法觸摸,也沒有形狀,當被【那個】纏繞在身上時,他的呼吸也在物理意義上一並停止了。

“放、放開我啊!”

當現場指揮發現他用腳踢、用手拽都沒有碰到什麼的實感時,最原始的恐懼順著他的胃袋一路攀了上來。

他的雙腳離開地麵,視線也變得忽明忽暗,由於呼吸困難,現場指揮的腦子也被空白填滿,隻有一處角落還殘存著困惑。

他當然明白自己的下場,但是一個能把自己輕易虐殺的對手,又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折磨自己,難道她不打算奪走自己的反抗能力,而是打算就在這裡把自己活活掐死嗎?

“……等等,你難道是要、”

現場指揮終於反應了過來。

被緊緊束縛著的男人頓時表情扭曲。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取代無法發出的慘叫,可怕的擠壓聲和骨頭被捏碎的聲響在鮮紅的房間裡回響。

在體會了短暫的漂浮感後,已經無法站起的男人就像壞掉的人偶一樣摔在了地上。

“這樣就處理好了。”

紅理輕輕招手,將骨頭碎裂的現場指揮召喚到她的麵前。

側頭望向安吾,外表是初中生的小惡魔用文靜的語氣開口。

“把他料理到什麼樣的程度,就是大哥哥該做的事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