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突然接到一塊燙手的餡餅,安吾慌慌張張地接過還殘留有少女體溫的手機,他的臉漲得通紅,熱氣甚至從他的臉頰蔓延到了脖頸,而這裡麵有一半的原因是出於憤怒。
“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不可以在外麵這麼做!怎麼可以從製服的領口中掏出、掏出東西……!”
安吾的語言能力出現了明顯的退化。
而且發生退化的不止是他的語言能力,還有他可以媲□□兒的自主行為能力。
手舞足蹈了好一陣子,安吾喝了一口烏龍茶,勉強讓臉上的溫度褪下。
“下不為例,紅理,這種事尤其不可以在彆人麵前做,無論對方關係和你有多親近。”
“知道了,下次會改的……大概吧。”
拿到紅牌的紅理不以為然地說道。
“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給你的保鏢,能夠在500米高空自由翱翔的白色幽靈。它的特殊塗層可以吸收掉雷達的電磁波,就連遠在天外的衛星都能欺騙過去,它的上麵除了密密麻麻的乾擾天線隻搭載了一門武器,那就是一門mini口徑的空對地飛|彈。”
“……”
沒有對著妹妹的臉噴出來,大概是身為哥哥最後的自尊。
安吾瞬間撇過頭,被咽到氣管裡的茶水嗆得猛烈咳嗽。
“咳……咳咳咳……這種東西……你是從哪裡……”
“市麵上當然買不到,這是我獨立研發的產品,隻要花錢買來一台無人機和一個榴|彈發射器,再這樣那樣地改造一番就可以了,就和拚高達一樣輕鬆。”
紅理把手帕遞給安吾。
“畢竟它的本體是用電波遙控的中低空偵察機,還為了追求隱蔽性裝了一堆的乾擾裝置,所以對它的堅固程度不能有太多的期待,發射完搭載的兩枚火箭|炮,就是它徹底退役的時候。它會像自願抱住手榴|彈的士兵,在墜落的瞬間把發動機砸到敵人的頭上,然後引爆內部的鋰離子電池。”
“咳咳……”
安吾不知為何咳得越發劇烈。
“剛才給你的手機就和飛|彈的目標聯機,所以使用前要做好瞄準的工作,操作時隻要打開指定的APP、用取景器鎖定目標再按下快門就可以了,在天空飛舞的女仆就會忠心耿耿地炸飛半徑十米以內的所有蒼蠅。”
安吾艱難地咽下一口茶水,一邊咳嗽一邊說道:
“你知道你拿出的是什麼東西嗎,紅理?現在無人化武器還隻是一種趨勢,這樣的技術連軍隊都沒有正式普及,相關的武器甚至還處於研發階段,為什麼你會……拿出這種東西?”
“很驚訝嗎。”
紅理終於吃完盤中的蔬菜,一邊擦嘴一邊回答:
“這裡的每一項技術都不算新鮮,湊在一起卻迸發出了全新的火花,武器開發就是這樣一回事哦。無論是尋找從未發現的新的事物,還是為舊的事物賦予新的價值,都是科學研究的樂趣。我對武器研發沒有多少興趣,隻是根據場合需要做出調整,你不必有太多的心理負擔。”
話雖如此,武器開發卻並非像紅理說的那樣簡單。
即便是小孩子也能畫出一棟房子或者一輛車,但是讓紙上的設想變為現實就是大人的工作,這也是為什麼建築專業和土木專業需要分成兩個。無論是多麼完美的設計圖,在真正實施時總會處處受阻,就像一種藥物從原理上講能夠達到它所預期的效果,但在給病人吃下時卻發現實際效果往往不儘人意。
安吾無法想象紅理是如何在沒有專門的實驗室和研發團隊的輔助下做到這些的,她的做法就像在條件簡陋的戰地醫院給你換了一個剛剛挖下的腎臟。
“我已經設計好了自毀程序,隻要目的達成它就會爆炸,不留下任何可供還原的技術。”紅理吸了口蜜瓜蘇打,“這是我送給安吾的守護天使,即使在異國他鄉也能把安吾的敵人送入六道輪回。”
安吾催眠自己再一次無視紅理的問題發言。
“最後一個問題。”
“好的,我的三圍是——”
“沒有人想問這種問題,也沒有人想知道問題的答案!求求你不要當著我的麵說出來!”
安吾原本嚴肅的表情刹時灰飛煙滅,再一次淪為吐槽役的青年無力地抱住了腦袋。
“……我想問的是,我們的首領知道這件事嗎?”
聽到這個問題,紅理鬆開了含在嘴裡的吸管。
然後她將兩根纖細的食指交叉在了柔嫩的嘴唇前。
在臉前比了個小小的X,紅理微微抬眼看向安吾,提出一個出人意料的請求:
“希望這能成為我和安吾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