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詢問了吐溫和斯坦貝克,紅理總算對當下的處境有所認知。
“也就是說,組合認為我是No Name的協助者,所以才在這裡設下埋伏?”
她稍微停頓了一下,用懷疑的目光打量兩名青年。
“而且派出的暗殺者,就隻有你們兩個?”
“什麼叫就隻有我們兩個!”
吐溫原本打算配合肢體動作激烈反駁,結果才抬起胳膊就扯到背後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奧爾科特的計劃是讓我和斯坦貝克配合,由他來鏟除No Name和可能的協助者,而我則在遠距離牽製和清掃殘黨……在農場環境下,斯坦貝克的異能可以發揮出最大的作用,所以我隻要乾些收尾的工作就好!”
他的異能生命體坐在他的腿上,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道。
“結果你連腿都摔斷了。”
“還差點把脊椎摔成兩截。”
“能在關鍵時刻調整落地姿勢已經很了不起了,你們彆太強人所難!”
吐溫坐在地上叫喊:
“你們知不知道我當時被甩得有多高,現在四肢還能動彈已經謝天謝地了!”
“這個嘛,我可以肯定,吐溫先生的應急措施做的還是很到位的。”
紅理出人意料地予以了肯定。
“就算從書架那種高度摔下也有摔死的風險,吐溫先生大概飛了有五層樓那麼高,要是沒有保護腦袋,人肯定會當場沒命。要知道,遠距離攻擊不太容易控製力道,我一般也不會去算隨手丟出的暴風可以把人打到多少米高,能在這樣的處境下活下來,毫無疑問是吐溫先生的本事,你完全可以對自己更加自豪。”
“……非常感謝你的認可,隻是作為戰敗一方,被你肯定也很微妙就是。”
吐溫嘀咕了一聲,扭頭看向身旁。
“斯坦貝克,看來我們的處境都差不多。”
“我是被水平掃飛,沒有像你一樣雙腿骨折。”
斯坦貝克確認自己的傷勢後,皺著眉頭回答:
“儘管如此,身上的傷也沒樂觀到可以視而不見,不儘早處理一定會有麻煩。”
他仰頭望向紅理,似乎找回了一絲冷靜。
“我們已經交代完了,你還想知道什麼。”
“你們既然知道協助者的行動,那就一定有他們的情報,把它給我,我要全查清楚。”
斯坦貝克將自己的手機放在紅理手心。
“事先告訴你,我們也有做過調查,但是對方用了數十種服務器輾轉,找不到最原始的IP地址。”
“竟然會被這招糊弄住……看來你們的首領對於搜查的了解僅限於電視劇和電影。”
紅理接過手機,直接連上平板,反向追查對方的數據流。
“告訴你吧,什麼用了海外服務器所以無法追蹤不是技術上的問題,而是要向相關國家部門申請許可所以會很麻煩,但是我們駭客怎麼可能老老實實地向司法機關寫申請書?得不得到對方的許可難道很重要?”
她的雙手接連在界麵上按動,視線追蹤著飛速滾動的字符。
“大概用各種服務器在地球上繞了三周,但還是被我找到了最早的源頭,讓我看看它的地址——美國,內華達州,拉斯維加斯,香檳路131號,海灣……假日酒店?”
(果然是港口黑手黨駐美情報部門……!)
紅理一時間聯想了很多。
(森鷗外要求港口黑手黨不準碰藥品,那是因為藥品會從內部侵蝕國家和人民,而且還會引來藥品稽查人員和軍警,但是,他從來沒有說過不準對外銷售藥品,藥品販賣不僅能帶來直接收益,還能提高彆國的犯罪率和對政府機關的不信任感,間接對彆國造成傷害,然後通過武器販賣又撈一筆……)
她的心跳微微加速。
(如此實惠又好用的煉金術,那個利益至上主義者真的會忍住不用?更何況,如果港口黑手黨插手藥品市場,還能控製藥品的整體流通,在一定程度上防範藥品流入本土,這樣一來利益有了,名分也有了,那個蘿莉控一定會心動的吧。所以,情報部門的行動到底有沒有得到他的許可?難道說他打的是將No Name全殲後掠奪生產線,順便讓我和組合相互內耗的主意?)
三年的相處,紅理已經看清了森鷗外冷血無情的本質。他確實是真心熱愛橫濱,但也認為暴力對於橫濱是必要之物,隻要藥品不會進入橫濱的土地,這麼好打的如意算盤就沒有不打的道理。
用藥品取代子彈。
減少本國的藥品流通,將其輸送到敵國的土地。
既能守衛本國的安全,又能化身攻擊敵國的利劍。
以森鷗外的思維方式,究竟有沒有可能接受這種扭曲的“道理”?
(現在就回酒店。)
紅理下定決心。
(為這種大言不慚的蠢話付出行動的家夥,我會一個不落地扭斷他們的手腳。)
“現在情報到手,請允許我暫時離開處理一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