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可以給我了嗎。
聽到這番傲慢到極點的發言,瑪格麗特不由得目瞪口呆。
“你不僅很有眼見,就連氣魄也相當不錯……”
她忽然展顏一笑,“如果霍桑動真格地殺你,我會建議他保留全屍。”
“彆說夢話了,罪人!還有你,米切爾,不要給罪人虛假的希望。”
被敵人挑釁到這種程度還能忍氣吞聲當然不是霍桑的性格。
牧師的眼瞼微微抽搐,雙眼燃燒著陽炎般的怒火,仿佛要燒儘有罪者的靈魂。
“準備好向神悔過吧,罪人,我會用你的血洗清你的罪惡,讓你流乾全身血液,以無罪之身前往天國!”
“好大的口氣啊,牧師,想要教訓我的人可太多了,憑你的能力完全不夠資格!”
儘管沒有投來輕蔑的視線,但是少女的語氣已經可以激起人的滿腔怒火。
“哼,那就讓這番話成為你的最後遺言——!”
霍桑除了讓眼前的罪人以死贖罪外,已經沒有任何想法了。
鮮血從他的指尖滴下,組合成鮮紅的文字,在空氣中排列開來。
“想要早點自殺的話抹脖子會更快,手指的出血量太少,等死的過程會很痛苦哦。”
“感謝你的提議,我這就將它用在你身上。”
霍桑勉強擠出口的發言流露出令人生畏的殺意。
麵對牧師的冰冷雙眼,紅理回以一臉壞笑。
“哦呀哦呀?明明是聖職者卻滿心惡念呢,還是讓我這個惡魔來給你一點改變人生的小小教訓吧?不用客氣,牧師,摧毀聖職者自命不凡的靈魂也是惡魔的職責,你可一定要堅持到讓我愉悅起來為止!”
如血般流動的紅字飛舞著。
就像霰|彈一樣,以快到離譜的速度襲來。
正可謂是,字麵意思上的槍林彈雨。
但是。
在漫天的血字射出的瞬間,就以不自然的軌跡朝著四麵八方飛去……
“!”
霍桑大感意外地睜大雙眼,一旁的瑪格麗特也做了個擦眼的動作。
要說這邊做了什麼,隻是動了一下手指而已。
光是這個動作,霍桑的血字就被全部彈開,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怎麼回事,你瞄準失誤了嗎?牧師!”
“原來如此,難怪你會有恃無恐……”
作為戰鬥係的異能力者,瑪格麗特的修行還不到家。
但是霍桑已經反應過來。
(無法看清她的異能,也無法推測她是用什麼方法彈飛我的異能,在一切都不清楚的前提下,應該采取攻防兼具的方法,儘快試出對方的攻擊範圍……)
霍桑將警戒心提至最高。
鮮紅的文字再次出現,圍繞霍桑構成堅不可摧的屏障。
與此同時,還有一部分血字化為利刃,帶著疾風呼嘯而出。
猩紅的血刃描繪出蛇形般的軌跡,以四麵夾擊的形式襲向紅理。
對此,少女的反應是——
“有夠慢的,看來你是真的很想被惡魔侵害誒,牧師。”
紅理帶著瞧不起人的笑容,輕而易舉地避開所有的血刃。
儘管每發血刃都可以將那嬌小的身體如剪紙般撕碎,但卻一發都沒有觸及少女的身體。
她的動作有如起舞一般輕盈,利落的身影宛如夜空中奔馳的流星。
“給你一息的反應時間。”
隨著輕描淡寫的宣告,紅理轉動腳尖。
然後——她麵帶笑容地發動了攻勢。
“——!”
即使她的進攻軌跡一目了然,她的突擊速度卻遠遠超出了霍桑的想象。
他的視線甚至連少女的殘影都無法追上,就被她一腳踹中腹部。
擋在霍桑身前的紅字宛如城牆一般堅固,但是紅理的一踢卻連城牆都可以粉碎,遭受到過於沉重的一擊,霍桑的身體隻在短短的一瞬就被打飛。
(太荒謬了,她竟然能將我的紅字踢碎,並且粉碎到了無法重新組合的程度……?!)
“這不可能……”
足以把人踢成兩截的龐大衝擊,使得霍桑的身體仿佛被卡車撞過似的向後飛去。
腹部的衝擊催生出強烈的嘔吐感,霍桑硬是吞下泛到喉間的鮮血,再一次召喚出血染的文字。
他不相信自己的紅字在她麵前會如此不堪一擊。
“有什麼不可能,你不會以為你的防禦很強吧。”
當聽到聲音在耳邊響起,驚愕攥住了霍桑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