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爾·魏爾倫笑容燦爛。
看來對於當前的事態,三個人都有不一樣的理解。
——首先是腦袋都快氣到冒煙的阪口安吾。
【紅理,為什麼要找這個家夥當保鏢?!難道是這個家夥主動提出來的?】
——然後是對屏幕那邊的安吾回以完美笑容,全身散發出無可遏製的愉悅氣息的保爾·魏爾倫。
“紅理,那邊的眼鏡男是你的哥哥?我可以在這種情況下和他打招呼嗎?”
——最後是歪起腦袋,不太理解當前到底是什麼狀況的菱神紅理。
“有什麼問題嗎?還是說你們覺得線上交流不方便,想麵對麵會談?”
“我不同意!”
這裡是拍桌怒吼的安吾。
“我很樂意。”
這裡是從容不迫的魏爾倫。
紅理來回看著屏幕兩邊的青年。
安吾的頭頂陰雲密布,就連周遭的空氣都仿佛附上雷霆。
魏爾倫倒是笑得陽光明媚,但是眼神裡流淌著滿滿的惡意。
原本緊繃的空氣,現在四處迸濺著火星。
絲絲電光交錯,似乎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交戰。
(難道——)
在某些方麵嚴重缺乏常識的少女,開始認真地思考。
(讓他們用這種形式相遇,真的有什麼問題?)
這次的視頻通話是在極度低壓中結束。
安吾在拍桌怒吼後強行掛斷了電話,隻在最後關頭用儘可能平靜的音量和紅理道彆,順帶以熊熊燃燒的雙眼怒瞪魏爾倫一眼。
魏爾倫聳了聳肩,回頭看向紅理。好像黨爭勝利的女主角目送敗犬退場,他的表情從始至終都充滿了餘裕。
“真是抱歉,打擾了你和你哥哥的談話。”
他的聲音毫無歉意。
“既然覺得抱歉就彆在那裡笑了,隻有我才可以獨享欺負安吾的樂趣。”
“其實我沒有在欺負他哦。”
“但是安吾都快氣壞了。”
紅理板著臉,將拉普拉斯買來的睡衣丟給青年。
“這太不應該了。”
魏爾倫接過衣服,聲調中透著詠唱般的歎息。
“身為兄長,看到弟弟妹妹獨立應該露出更開心的表情,如果中也和女孩子約會,我肯定不會像小孩一樣發脾氣。成熟、得體、又不失關心,這才是兄長應該有的愛,也是兄長應該表現出的姿態。”
“隻會把支配欲稱之為愛的家夥還真會信口開河。”
紅理先是諷刺了一句,接著爬到床上。
突然,她的嘴角露出壞心眼的笑容。
“既然承擔下守夜的職責,就要從惡龍的威脅中守護好我喔——”
紅理說到這,用盈滿愉悅的眼神望向魏爾倫的臉。
她輕聲吐出的話語,就如澆滿蜂蜜的豆沙一般甜膩。
“——我的騎士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