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就決定是你了,菲茲傑拉德!……(2 / 2)

就在這時,紅理有如補刀一般繼續說道:

“我隻提供關鍵技術,其餘都委托給了弗朗西斯,乾擾器的生產和銷售由他全麵負責!”

——直接講明結果吧。

菲茨傑拉德被麵帶微笑的政客們團團包圍,每一個人都像和富婆談話的牛郎一樣熱情洋溢,他的眼睛不管移到哪個方向,都能感覺到盯著獵物的肉食猛獸般的目光。

菲茨傑拉德甚至感覺,自己會被這群熱情過頭的政客磨掉一層皮,仿佛在觀光客的長年撫摸下掉漆的銅像。

(菱——神——紅——理——!)

男人咬牙切齒地念著已經把他當擋箭牌逃掉的少女的名字。

(敢情你把我叫到這裡,就是這個意思?!)

再怎麼咒罵也無濟於事,早有先見之明的少女已經把跑得慢的同伴獻祭給了獅子,很沒同伴情誼地逃之夭夭了。

被丟在原地的菲茨傑拉德隻好強打精神,集中精力和比獅子還要凶險的政客唇槍舌戰。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痛恨政治。

“我——討厭政治!”

紅理裹著毛毯,在沙發上滾動。

“人家隻想做研究,並不想和官員打交道!雖然我可以和他們正常相處,但就是討厭、討厭、討厭!每一句話都要權衡利弊,把握距離,靈活駕馭周遭的人際關係,這樣真的很累,比起和他們聊天,我還寧願去實驗室對著細胞自言自語!”

在她快要翻下沙發的一刻,魏爾倫扯住了毛毯的一角,將她拉了回去。

原本僅供兩人就坐的沙發被擠得毫無空隙,紅理橫躺在沙發上,頭緊貼著魏爾倫的腿,將他擠到了沙發的邊緣,魏爾倫也任由她靠在身上,完全沒有一點換座的打算。

“在這方麵我和你持有相同的觀點呢,紅理。政治就是人類發明出來彼此折磨的產物,目的是將廝殺由明處轉至暗處,但是流的血卻和從前一樣,僅僅隻有表象做了虛假的裝飾,讓人很難判斷效率到底是提高還是下降。”

他狀似無意地提醒道:

“還有,你的哥哥多少也算是個官員,你所討厭的政治,剛好就是他的專長。”

“安吾不一樣。”

紅理一口否定。

“安吾從來不會把工作帶回家,也不會用政客特有的假笑來麵對我,是非常值得依靠的哥哥。而且,我討厭的是政治本身和政治家這一職業,不會將厭惡的情緒傾注到個人身上。”

她軟趴趴地趴在沙發上,視線向上望向青年。

“說起來,和法國那邊的會談如何,有告訴他們蘭波先生的事嗎?”

“不久之後,法國政府會派人前往日本橫濱,將阿蒂爾回收回去。”

“這也是蘭波先生的心願吧。”

紅理點了點頭。

“如何清楚地解釋蘭波先生的來曆,就是森要麵對的事了,我相信森會像當年欺騙英國調查團那樣,把法國調查團順利地哄騙過去。老師當時有清除掉蘭波先生在失憶狀態下留下的照片,我後麵也適當地處理掉了一些痕跡,讓法國政府相信蘭波先生的失憶沒有任何問題,即使是找回記憶也是這幾年內發生的事,至於後麵會不會有可以讀心的異能力者參與調查……”

“我離開法國的時候,組織還沒有具有讀心能力的異能力者。”

魏爾倫回想起自己的過去。

“他們會對阿蒂爾做心理評估,讓他回答一些無聊的問題,還有每天都要填寫評估量表,把他的人格、認知和思想做成圖表精確分析,就像研究飼養箱中的小白鼠的所知所想。不過阿蒂爾沒有為反政府組織工作的經曆,應該很快就會證明自己的清白,重新返回他朝思暮想的工作崗位。”

“就算被調查出什麼也無關緊要,他們也不可能對老師怎麼樣。”

紅理的腦袋依然和魏爾倫緊緊相貼。

不止是現在,仿佛往後的他們也始終是如此。

沒有注意到俯視著她的青年默默地眯起了雙眼,紅理以要昭告天下的語氣說出了這般台詞:

“因為魏爾倫現在是我的東西喔?怎麼可能有人冒著得罪我的風險,把老師從我身邊搶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