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間 阿蒂爾·蘭波(1 / 2)

“——如此一來,資料的審查就完成了,其餘手續會由組織經手,不需要你費心勞力。至於你的身份問題,大概一個星期就能得到解決。”

金發青年合上檔案,朝蘭波伸出右手。

“蘭波,歡迎回到曙光結社。這句問候已經遲來了十二年,但願你不會覺得太晚。”

蘭波用被加絨手套覆蓋的右手和青年相握。

他用左手裹緊大衣,牙關打顫地說道:

“十二年沒有見麵,你給人的感覺依舊一如當年,波德萊爾。”

“這正是我想說的。”

被稱作波德萊爾的青年打量著蘭波的耳罩、圍巾和防寒外套。

他雖然容貌端正,但卻給人以輕薄的印象,無論何時臉上都帶著歡快的微笑。

“十二年過去,你還是和從前一樣怕冷,我想這個弱點你是永遠也無法改掉了。”

“也許是的。”

蘭波環顧四周。

他們現在在港口黑手黨的樓頂停機坪,身後停著一架印有國旗的直升機。

直升機的螺旋槳徐徐轉動,掀起陣陣涼風,令蘭波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沒想到你們來得這麼快。”

地麵上放著幾盒資料,那是法國政府從港口黑手黨要來的“蘭堂”的人事檔案。

這些資料本該由專項調查組逐一審查,再從各方走訪核實蘭波的過往,經過幾番討論後拿定主意,決定是否將蘭波遣送回國,而不是由不怎麼靠譜的波德萊爾翻一兩頁文書,就直接叫來專機送他回去。

順帶一提,停在這裡的直升機是從租界調來的軍用品,而他們即將換乘的專機還在等候起飛的命令。

從紅理那邊收到消息,到組織的直升機在港口黑手黨降落,也不過才過去了十二個小時。

就在這十二個小時內,法國政府竟然擬好計劃,派出調查專員直達橫濱——蘭波為組織效力數年,從未見過組織能有這樣的效率。

“我原本的目的地是洛杉磯,就連酒店和餐廳都定好了,結果飛機飛到一半,巴爾紮克突然打來電話,告訴我飛機的航線已經變更,還有三個小時就在橫濱的機場降落,讓我把你順便捎回來。”

波德萊爾聳聳肩膀。

“我有告訴他我要劫機,和美國甜心度過一個曼妙的夜晚,而不是去日本接一個男人。但是那個家夥卻隻回答我,飛機的操控係統已經由他接手,飛行路線也是他在遠程操控,事到如今航線已經無法改變——除非我想隻身遊過大西洋。”

“巴爾紮克的行事作風還是沒有變化。”

“沒錯,這十二年來,我們還是和從前一樣受苦受累,我們很高興能有同伴和我們一起分擔不能罷工的痛苦。”

波德萊爾領著蘭波走上直升機。

收到指示的飛行員拉動操縱杆,令直升機緩緩升空。

波德萊爾隔著舷窗俯視地麵,以手指輕輕敲打膝蓋。

“我們沒有想過,你會在港口黑手黨——一個東洋小國的犯罪組織,待上十二年的時間。”

“因為十二年前,我的行為引發了異能武器的暴走,而我也被卷入其中,受到重傷失去了記憶。我完全遺忘了曾經接受過的訓練,就連任務和祖國都拋之腦外,以底層人員的身份加入黑手黨,一直升到了現在的職位。”

蘭波同樣俯瞰大地,好似怕冷一般輕聲說道。

“為了找尋記憶,我花了非常長的時間,也采取了非常激烈的手段……在此過程中,我偶然認識了菱神教授,大概是因為我的病史聽起來很意思,她就用自己的技術幫我找回了記憶。”

蘭波一邊說,一邊望著波德萊爾的臉。

“於是——我終於回憶起,我是為了竊取情報而選拔出來的異能間諜,在十二年前因為任務潛入日本,前來奪取日本研發的異能武器。”

“這和司湯達的報告一致。”

波德萊爾停下手頭的動作。

“正是他向組織彙報,大教授在日本認識了一位失憶的異能力者,通過刺激大腦找回了他的記憶,然後那位失憶的異能力者告訴她,他原本是歐洲的異能間諜,名字是阿蒂爾·蘭波。”

“事實正是如此。”

蘭波說道。

“我向她吐露煩惱,她為我治療疾病——我和菱神教授的關聯,也隻有這種程度而已。”

“誒?”